當伊希醒來已經是近中午了,剛走出房間,恰巧伊父從外麵回來。伊父叫住伊希。
“小希啊,你阿姨都搬來住了這麼久了,外麵人話多,我打算這兩天去把證辦了,然後請些親戚朋友過來吃頓飯。”伊父盡量謹慎地尋求女兒的意見。
“哦。”伊希麵無表情,也沒帶任何感情色彩。
“就知道你是懂事的。這事我準備等明天啊俊回來再跟他講,你也好好勸勸啊俊……”伊父得寸進尺了些。
伊希很是幹脆地回絕道:“不要!”
“那孩子脾氣倔的很。跟你們媽媽一個樣……你當姐姐就該好好勸勸。”伊父語氣中夾雜著深深的埋怨。伊希不語。
“戶口本,放哪裏了?”伊父提到了重點。
伊希毫不猶豫地說:“不是你放起來了麼?問我做什麼?”
伊父壓了壓氣:“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也是尊重你媽的。你媽沒了,這已經是事實了。何況,你媽臨終前,就叫我給你們找個媽來照顧你們了,唉~~”伊父深深地歎了口氣。
外婆明明說,那天白天媽媽一直在說爸爸以後會苦到的,伊希不想戳破。
見伊希仍不語,伊父接著說:“在我跟你媽結婚前,我就已經跟這個阿姨交往3年了,後來她被家裏逼著嫁去了城裏。3年我都沒機會碰過她。嗬嗬~~”
去年暑假的時候,媽媽懷疑爸爸有婚外情,跟伊希提到過那個女人是因為嫌爸爸沒錢沒房,才不嫁給他的。
“之後我跟你媽經人介紹,一見鍾情,後來你媽媽懷上了你,我不過是三天沒去找她,她就淚眼婆娑地來找我了。我們總共交往了半年不到就結了婚。我跟你媽還是有感情的。”伊父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抽了口:“那個年頭農村人很是被城裏人看不起,這個阿姨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到現在她都離婚11年了,一個人帶個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媽都沒了,我要帶你們兩個孩子,我也不容易啊,所以我們打算一起走剩下的路。”
伊希仇視著她的父親,陌生的父親啊,你到底還有多少的謊話要編啊?尊重媽媽?為什麼她走的那天,你是一副解脫的模樣,說終於沒人阻止你打牌撮麻將了呢?你當時的表現,甚至讓我懷疑是你殺死了媽媽啊!
“我真的是尊重你媽的!你別任性了,把戶口本拿過來吧。”伊父再次強調,期待一直沉默的伊希能開口準了此事。
見伊希仍不開口,伊父便念叨開了:“啞巴了嗎?每天在家裏一句話都不講!”
“你是在怨我嗎?是我壞了你的好事嗎?不管是我剛形成的時候,還是現在,你一直都在怨我破壞你好事嗎?”伊希激動地咆哮著。伸手砸了花瓶。一下子伊希就喘不上氣來,不停地冒著冷汗,一陣眩暈,昏倒在地。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這個世界沒什麼可好留戀,媽媽帶伊希走吧!這個世界好複雜,這個世界容不下我了啊?帶我走吧!
刺眼的光,是天堂麼?伊希努力地爭開眼睛,隻見自己吸著氧氣躺在病床上,上麵是刺眼的燈光,身邊站著幾個醫生。看到她醒來,醫生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被推出了急救室,轉入了普通病房,接著映入眼簾的仍是那群即熟悉又陌生的人們。伊希厭惡地閉上了眼睛。
伊父迫切地向醫生詢問狀況。
醫生小聲地對伊父說:“不用擔心,多項檢查表明一切正常,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壓抑太久才這樣的。”沉默了半晌醫生接著說:“盡快轉去精神科吧。現在的孩子普遍缺少心理教育呢!”
醫生走後,病房裏陷入了一片寂靜,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
門被輕輕地推開,走進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黑框眼鏡下掩不住那張可愛的娃娃臉,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乖寶寶模樣的書呆子。很有禮貌的跟大家打了招呼,除了那兩個對他而言陌生麵孔。伊父正準備介紹的時候。
乖寶寶書呆子把書包遞給那個陌生婦人,轉身責怪伊父道:“爸,你怎麼請保姆了呢?”在場的人,臉色變了變。
“啊俊啊。”伊父剛要開口解釋。隻見乖寶寶亮出了一本榮譽證書,向大人們炫耀了一番,覺得口幹了又是讓婦人倒水,又是削蘋果的,削好的蘋果又被伊俊讓給了大人們,說要在場的人,人手一個。
幾個親戚見狀,都說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伊俊馬上挽留,說他回來一趟不容易,才剛回來,很想大家的,雲雲……抵不住乖寶寶的挽留,親戚們沒閃成反而搶著一個勁地誇伊俊懂事,聰明,長的俊秀……那個女人被伊俊當作保姆使喚來使喚去,恨的在暗處咬咬牙,轉身又是一臉富態的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