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包子歡喜的叫聲時，人正在後院，剛聽完百曉生的請求。
“你要離開，希望以後由我照顧百靈”我再次確認。
“是”他點頭，目光誠懇，帶著一些祈求，這是個骨子裏很驕傲的人，哪怕淪落到現今在一個偏遠的小鎮的一家小客棧裏跑堂說書的地方，因此這種人的祈求沉重到拒絕或答應都讓人呼吸不暢。
我思量著是否可以問他為何離開，又為何不能帶著百靈，為何托付給我這些問題，或者需要問嗎？
“你有問過百靈嗎？”我壓下稍稍的疑惑，問道：“她願意以後跟著我嗎？我也不會在此久留，你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
他搖搖頭，扯出一絲苦笑：“她還太小，不知道什麼對她是最好的。”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要什麼？”
“我不想她以後埋怨我”
“那讓她現在就恨你，恨你拋棄她。”
他整個人一震，頗為痛苦得仰起頭，喃喃道：“我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深呼吸，這個問題很殘酷，私心裏我是希望可以照顧百靈的，不是包子的因素，而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女孩，純潔美好的含苞待放，我內心深處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在對待，希望她快樂的成長，幸福的生活，並為之竭盡所能，我甚至可以聯合包子留下她。
如果把這個選擇權交給百靈，她要選的不是未來的生活，而是她的父親和包子，就算她不夠成熟理智，可她有她的感情取舍，我不能確定她會選擇誰，甚至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我想，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會後悔不是嗎？
也許...我此時的自以為是會給百靈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孰對孰錯，抑或沒有所謂的對與錯。
包子在此時衝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好久不見的人。
“爹，籠子來了。”包子很是興奮。
“好久不見”我點頭，微笑。
“好久不見”他亦點頭微笑。
“來接我回去？”我問。
“是”他再次點頭：“你三哥來信，靖覺出關想要見你，我給你送了信卻一直沒見你回來，便來尋你了。”
“哦”我點頭，突然有些失語：“我準備一下，包子？”
包子怔愣著望向我：“要回去了嗎？”
“是”我緩緩道，想不到這對孩子要在同一天麵對離別。
“那我還能再見到百靈嗎？”包子急迫的追問，眼中有著深深的不舍和恐懼。多情自古傷離別，何況情竇初開時的你儂我儂。
“會的”我肯定的保證。
包子大大送了一口氣，轉身又朝前廳跑去。
百曉生也隨之離去，臨去時的一眼有疑慮，我知道他對我有困惑，我的來曆，我的人品等等，可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現在願意把女兒交到我手上，也許把我當成和他一樣的人吧，隻是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哪種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