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心中一顫,要知道他帶出來的兩名家仆事實上屬於萬山當鋪裏麵不受看重的仆人,但在生死關頭,哪怕明知道他們是逃無可逃才選擇為他斷後,但牛犇心中還是一顫。
這個好意,我心領了!
今天,我死不得!
牛犇明白,要想不讓家仆的犧牲沒有意義,他今天必須活下去,否則,若是他死在了這裏,萬山當鋪縱然不會追究這兩名家仆的責任,不會殃及他們的家人,但他們也別想指望得到撫恤。
找死!
憤怒在東陽的眼眸中閃過,雙方的距離太近,隻有四五步,這點距離根本不夠東陽拔劍,所以東陽怒吼聲中,悍然一拳撞了出去,撞向這名家仆。
這一拳,如同攻城錘一樣激起了獵獵的風聲,帶起刺耳的尖嘯。
這一拳,別說是血肉之軀的人類,縱然是合抱粗細的大樹也會應聲粉碎!
麵對這一拳,不避則死!
隻是……
這名家仆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麵對東陽這一拳不做任何閃避,反而雙臂向前環繞,主動撲向了東陽,如乳燕歸巢,置生死於度外。
砰!
東陽沉重的一拳直接穿透了這名家仆的胸膛,但這名家仆卻凶悍地一頭撞向東陽的麵部,同時,這名家仆張開大嘴,一口咬向東陽的下巴,而且,這名家仆雙手死死抱住東陽的身體,帶著前衝的餘勁,將東陽推向後麵的樓梯。
趙天倫他們在瘋狂逃命,對身後發生的一切,唯有趙天倫通過精神感知才能察覺,至於其他人……
除了牛犇的另一名家仆,格裏斯與牛犇都無暇旁顧,他們必須抓住這名犧牲的家仆舍生取義,為他們爭取的短暫的逃命的機會!
一夫拚命,有萬夫莫當之勇!
麵對瘋狂的這個家仆,東陽身不由己地後退,拚命向後揚起脖子,避開這個家仆森寒的牙齒,放聲嘶嚎:
“郭其!”
郭其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郭其沒有絲毫的停步,反而腳步一轉撲向了樓梯,與張幸形成兩人聯手之勢。
麵對那個瘋狂搏命的家仆,郭其並沒有選擇與東陽前後夾擊——
因為,時間真的耽擱不起,返身擊殺這個瘋狂的家仆至少需要兩到三秒鍾,可這點時間足以讓趙天倫他們跑的更遠;
因為,郭其不敢隔空攻擊,說不定他的隔空攻擊會成為壓倒驢子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東陽的情況更為糟糕,甚至被推下樓梯;
因為,郭其不敢讓張幸一人麵對趙義行三人,王馳的身亡已經給他們敲響了警鍾,郭其不敢冒這種風險,他們兩人不能分開!
隻是,剛剛衝上樓梯的郭其臉色驟變,因為牛犇第二個也就是最後一個家仆也從樓梯上撲了下來,如瘋似癲,撲向踏上樓梯的郭其——
該死!
該死,為什麼這些仆人都瘋了?
萬山當鋪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讓他們心甘情願給牛犇賣命?
既然讓他們踏上獻祭之路,說明他們都是萬山當鋪的棄子,都是被萬山當鋪拋棄,他們還這麼拚命幹嗎?
……
趙天倫猛然轉身,脫離樓梯,撲向這一層的角落。
格裏斯腳下一滯,毫不猶豫,緊隨趙天倫衝過去。
牛犇愣了一秒鍾,咬牙切齒,緊握如意神棍相隨。
逃……
不是辦法!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在兩名家仆的相繼犧牲下,他們終於讓三名敵人暫時分開,如果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再斬殺一名敵人,屆時他們誰都逃不掉!
怕死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人!
趙天倫的如意神棍已經閃爍出淡淡的光芒,蓄勢一擊;
格裏斯在衝刺的途中開始默念法術,準備他強力法術;
牛犇雙手持棍平端,如持兩米長槍,舍命相搏待此時!
一拳擊碎了天花板,張幸從破洞中躍身而上,然後恐懼之色占據了他的瞳孔,他萬萬沒有料到趙義行、牛犇、格裏斯三人竟然守株待兔!
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