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莫差點一屁股摔到地上。
“你,你是變態嗎?”
“你才是變態!”鐵銬少女怒道,“快點過來,別墨跡!真是無趣的女人。”
“可是,你難道不是女人嗎?”
這詭異的對話讓周圍的女孩齊齊地外挪了一圈。被拐賣的中途還能圍觀八卦,實在是人生一大奇觀,可惜眾人沒有八卦的心情,於是選擇遠離這兩個怪胎。
鐵銬少女猛一掙身子,險些把船板都拽下一塊來,氣得直喘粗氣,大聲吼道:
“你這個白癡,你說誰是女人!你這個該死的!”
這吼聲音量過大,把船艙外的人販子召了一個下來,他一腳踹開船艙門,查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狼嚎。安莫等人趕緊假寐,隻有被銬在船板上的那位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那個黃毛人販子仿佛沒有看到自己被瞪了一樣,徑自訓示了安莫等人一番,說馬上就要靠岸了,讓她們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要不有你們受的!”說完這話,他急急忙忙地出去了,留下一幹女孩在船艙裏小聲啜泣。
等到人販子大人出去之後,安莫偷偷抬起小腦袋,瞅了瞅那個琉璃眼的家夥。那廝正在用力地瞪著她,使勁程度讓人不禁懷疑他的眼珠會在下一秒掉出來。
好吧,她不是故意的。誰讓這船裏都是女人,他又那麼長的頭發披散著,聲音也很中性,誰猜得出這廝竟然是個雄的。
“我告訴過你我失憶了……”安莫小聲嘟噥道,對方繼續瞪著她。安莫索性走過去,一把捏碎了他肩膀處的鎖鏈。
少年發出一聲輕呼,臉上露出痛苦的模樣,安莫立即按住他,示意他別動。續而手腳利落地拆卸掉他身上餘下的鐵鎖,叮叮當當地拆了一地。
那鎖鏈上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跡,血腥味兒夾雜著船艙裏的潮氣,直撲入人的鼻腔。
幾個女孩紛紛湊上前來,哀求安莫也給她們開鎖。
小安同學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給她們捏斷鐵鎖之後,那些人又哀求安莫救她們出去。小姑娘這一路來,情緒表現上的安穩平靜,眾人早就看在眼裏。之前還有大部分覺得這廝肯定是腦子有問題,現在一看,那是鎮靜,是有實力啊!此時不求,更待何時?
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太大,船艙外似乎又有人下來查看了。安莫趕緊示意眾人平靜下來,一個金色頭發的女孩還不肯停,使勁求安莫帶她逃走,說自己是某某子爵的女兒,如果救了她,可以拿出多少多少金子做酬勞。安莫有些著急,正要讓她閉嘴,忽聽“嗖”的一聲,半截鐵鏈從金發女孩的鬢邊躥過,截斷了半截金色頭發!
鐵鏈與匕首不同,它的邊緣是粗的,又粗又鈍。這種東西能弄斷你的頭發,隻說明了一件事:
——扔鎖鏈的人惹不起。
金發女孩臉色煞白,當機立斷地閉了嘴。這時候船艙的木門開了,一個形容猥瑣的男子彎下身子鑽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番。船艙裏很安靜,能聽見外麵嘩嘩的水聲,十幾個女孩默不作聲地或跪或臥在角落,陰影遮蓋住了她們的臉,隻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男子皺皺眉頭,警告大家不要亂喊亂叫,說完還順手摸了一把離他最近的女孩的屁股。那女孩嚇得猛一哆嗦,下意識地抬手“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男子被打懵了。這些奴隸不都是用鐵鏈拴住了手腳的嗎,怎麼會騰出手來扇他耳光?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見一個黑影倏地從陰影裏躥出來,一下子便把他撲倒在了身下!同時用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
撲出來的正是見勢不妙的小女仆安莫。本來以為瞞過了那個長得像耗子的家夥,結果那女孩這麼一巴掌下去,死人也給打活了,小安同學不得已隻好做了一回救美的狗熊,衝出來把土匪壓在了屁股下麵。
“你敢出聲,我就掐死你。”安莫小聲威脅道。同時順手從地上抓起半截鐵鏈,握在手裏,結果還沒等捏,那鐵鏈“咻”地消失了!
額,安莫汗顏,她似乎忘記了戴手套。
可是這個的威懾力似乎比捏斷鏈子還要大得多。船艙裏眾人看向安莫的眼神當時就變了,她身下的土匪甚至在瑟瑟發抖。
空間魔法師?
隻有空間魔法師,才會這樣毫不費力地讓物體憑空消失。既然可以轉移鏈子,自然也能轉移人,若是她一個不高興,隨便弄沒自己的一個耳朵或半隻鼻子……
船艙裏眾女孩和身下的土匪齊齊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