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喜為此感到羞愧,卻不是覺得對不起唐躬武,而是因為他這人有潔癖,望著自己吐在唐躬武身上的穢物,讓他又一次感到惡心。於是鞏喜刻意挪開了目光,不去看那些穢物,而是抬頭望了眼百餘米高處的懸崖峭壁,頓時看見一個白皚皚的身影,在鞏喜看來像是一團白色的幻影,根本看不清楚,因為那身影距離他有百餘米的高度,也因為那身影正在高空的懸崖峭壁上快速跳躍。
兩百多個城主府和西河會的人,慌亂地往前方的穀口衝去。
鎮定的白鹿馬則在百餘米高的懸崖峭壁上往前方快速跳躍,偶爾還會上下跳躍,每跳一下就會落在一塊突兀的山石之上,不斷從一塊突兀的山石跳到另一塊突兀的山石,每跳一下就會有一塊山石一下子從崖壁上脫落,從百餘米高的懸崖高空砸落,山石有大也有小,哪怕是最小的山石也有十歲少年的身體那麼大,當這樣的山石從百餘米的高空砸在人身上,也是必死無疑的。
狹窄幽深的山穀的空中不斷響起一陣陣低沉駭人的嗡鳴聲,一塊塊山石從百餘米的懸崖高空不斷砸落,下麵山穀中的人在跑,上麵崖壁上的山石在跟著這群人砸落。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一陣陣山石砸進山穀的劇烈撞擊聲,山穀在不斷輕輕震顫,慌亂往前衝的城主府和西河會的人不斷被山石砸中,而一旦被砸中,就會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就被砸得稀爛,慘不忍睹,山穀裏也在不斷飛濺著崩裂的碎石塊,不斷有人被碎石塊砸到,或死或傷。
而當之前第一塊大山石砸落山穀的時候,走在幾十米前方的大獵村眾人就已經察覺到,根本不用黃譽獵下令,四百八十多個獵人急忙往前方的穀口快速衝去,當然還有薛英明和薛子風這對薛氏父子。
薛英明一邊往前衝著,還一邊回頭觀察後方,望著百餘米懸崖峭壁上不斷砸落的山石,聽著山穀中不斷響起的劇烈撞擊聲,目睹著不斷有人被山石砸得稀爛,薛英明感到毛骨悚然,也慶幸自己跟著大獵村隊伍走在了前麵,如果是跟鞏喜一群人走在一起,那就真的危險了。
急速奔跑之下,大獵村的隊伍很快就衝出了這個狹窄幽深的山穀,衝到了穀口之外,眾人相繼回頭,或臉色慘白或神色驚愕地望向山穀,鞏喜一群人還在山穀裏奔跑著,百餘米的懸崖峭壁上還在不斷砸落著山石,山穀中還在回蕩著一陣陣劇烈的撞擊聲,還是不斷有人被山石砸得稀爛,也還是不斷有人被崩裂的碎石塊砸死或砸傷……
眼前的這一幕,簡直就像是一個屠宰場,不,比屠宰場還要可怕。
這不是人間,而像是地獄!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在薛子風的褲襠裏響起,很小很輕微,別人聽不見,哪怕是站在他旁邊的薛英明,不過薛子風自己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