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魚催促:“快喝。”
江君郎尷尬一笑,也依然用傾倒的喝酒方式,一口氣喝掉了半囊秋露白。
喝完後,江君郎發自肺腑地讚歎:“這才是真的好酒!”
剛才他喝了半囊小杜康酒,讚歎說是好酒,覺得比金陵春還要好些,而這次當他喝了半囊秋露白,又覺得秋露白才是真的好酒。
而且江君郎個人很喜歡秋露白這種酒的味道,釅白甘香,喝起來有些香冽有些涼爽,有一股早晨的草葉和露水的味道。
江君郎覺得,在這深秋時節,在這疾風大雨之中,在剛剛經曆過一場血腥的殺戮後,在剛剛搜刮了一筆不少的財物後,喝秋露白這種香冽涼爽的酒才過癮。
江君郎今生第一次喝酒時就曾想過,既然連金陵春都這麼好,那麼秋露白會是什麼味道?比秋露白更好的酒又會是什麼味道?當時如此想著的江君郎,對這個世界的酒產生了興趣。
現在江君郎喝到了秋露白,超出了他的預期,以至於半囊秋露白下肚,已經讓他對這個世界的酒從感興趣變成了喜歡。前世他最喜歡喝的是紅酒和啤酒,而現在,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世界的酒。
何魚卻道:“你以後的酒量會很大。”
何魚知道,這才是江君郎第二次喝酒而已,第二次喝酒,江君郎就先是一口氣喝掉了半囊小杜康酒,然後又一口氣喝掉了半囊秋露白,臉上竟然還沒出現一點紅潤。其實何魚的酒量也不小,她也喝了半囊小杜康酒和半囊秋露白,臉上也沒有一點紅潤。
何魚沒有說江君郎有做酒鬼的潛力,酒鬼指的是好酒貪杯習慣醉酒的人,何魚相信,江君郎這樣的人以後哪怕再喜歡酒,也不可能成為酒鬼。
江君郎淡淡一笑:“借你吉言。”
何魚撅了下嘴。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就用眼神傳達出了要離開的意思,兩人已經多耽誤了一會兒,以防萬一,不能再耽誤了。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朝後麵扔掉了各自手中的空酒囊,兩個空酒囊一起穿過這場深秋的風雨,劃出兩道幾乎一致的弧線,飛落在後方的泥濘中,而在扔掉空酒囊的一刹那,兩人也不約而同地策馬奔騰了起來。
“駕……駕……駕……”江君郎快馬加鞭。
“駕……駕……駕……”何魚也快馬加鞭。
疾風大雨之中,褐血馬和黑血馬並排馳騁,帶出了一溜兒的泥水,江君郎和何魚這對戴著鬥笠的少年男女一起策馬奔騰,在江君郎的背後,有一杆布匹包裹的玄鐵槍在隨風搖晃,在何魚的背後,有一把布匹包裹的大刀在隨雨晃蕩。
快馬在武林裏奔騰,在深秋的風雨裏奔騰,向著北邊的江口城前進。
不知不覺間,這場深秋的疾風大雨就開始漸漸變小,一些雨珠在風中飄落時,宛如早晨草葉上的露珠,一些風將道路上的積水吹出一圈圈漣漪,而晦暝的天空泛出了越來越多的白光。
好一場秋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