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郎看了眼死屍,認出此人名叫韓螺,幾年前韓螺的妻子被海盜劫走,他獨自一人撫養照顧年幼的兒子,同時贍養照顧年邁的老母親,而今夜他也死了。眼下,那個哭喊的老太太就是韓螺的老母親,哭泣的八歲小男孩是韓螺的兒子,名叫韓小海,這個韓小海身具元脈,王老翁已經有意向要收他為徒了。
江君郎望了眼老太太和韓小海,下令道:“將韓螺安葬在葬馬山,另外,無論此次我們繳獲了多少財物,都會拿出三百兩銀子給韓螺的家人。”三百兩銀子足以讓老太太和韓小海好好生活下去了。
周圍的成年漢子們望向江君郎的目光顯得更加敬畏了。
在眾人敬畏的注視下,江君郎走到韓小海麵前,彎腰凝視著韓小海的眼睛,不禁想到今生十年前的那個自己,對韓小海道:“韓小海,你爹是被海盜殺死的。”
韓小海停止哭泣望著江君郎。
江君郎問:“你想為你爹報仇嗎?”
韓小海點了點頭。
江君郎道:“村裏的王爺爺會收你為徒,你想報仇的話,以後就跟著王爺爺好好練武,武功高強了,以後你就可以去殺海盜了。”
韓小海“嗯”了一聲:“我會好好練武,我要為爹報仇,我要殺海盜、”
這一幕讓周圍的一些成年漢子都有些動容,同時又一次對江君郎感到了驚奇,因為江君郎今年也不過才十五歲,還算個少年,而眼下他在韓小海麵前展現出來的姿態,卻像是一個很成熟的男兒漢。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臨海城的官兵來了。”一個成年漢子提醒了一句。
江君郎則皺了皺眉頭。
……
兩個時辰後,此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江君郎正站在何魚家門口的小院裏,等待著成洶的到來。
這時,成洶走進了小院,走到了江君郎麵前。
江君郎直接問:“那些官兵走了?”
成洶點頭:“剛走的。”
江君郎問:“此次我們小漁村繳獲了多少財物?”
成洶如實彙報:“一共繳獲了八十二兩金子,五百四十八兩銀子,十五張弓和一些箭矢,七把武士刀,另外還有一些生活物品和食物。”
這些還隻是小漁村繳獲的財物。
江君郎又問:“臨海城的官兵拿走了什麼?”
成洶用不滿的語氣道:“那些官兵簡直就像海盜,不僅將兩艘海盜船給充公了,而且還要走了三十把武士刀。”
江君郎點頭,官兵將兩艘海盜船充公,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一時間可沒辦法將兩艘海盜船給藏起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官兵拿去充公,而有了這兩艘海盜船,官兵就不會對其他一些小財物太在意了。
那兩艘海盜船雖然破舊,可每一艘都是能供三十餘人在上麵乘坐甚至生活的大船,這樣的海盜船,一艘至少能賣出五千兩銀子,兩艘就是一萬兩銀子了,別說對小漁村了,對那些官兵而言,這也是一筆可觀的財物了。
隻是江君郎沒想到,官兵竟然還要走了三十把武士刀。
如果那些官兵及時出現抵抗海盜,那麼官兵拿走財物充公,江君郎是沒話可說的,這樣是合理的,可問題是,等到小漁村辛苦拚命地抵抗完了海盜,官兵才遲遲出現,一點忙都沒幫到,搞得好像是專門來拿走財物充公的。然而,誰讓對方是官府呢,江君郎現在隻能感到無奈了。
根據前身的記憶,江君郎知道,對臨海城而言,小漁村這個下轄的村莊就像是炮灰,平日不管不問,等到海盜來襲時,臨海城的官兵才會出動,而且往往當官兵趕到後,小漁村已經遍地狼藉、死傷慘重。
想到這裏,江君郎在心裏默默感歎:“這可真是一個亂世啊!”
不過還好,就算這次官兵充公了兩艘海盜船和三十把武士刀,小漁村的收獲也已經很豐富了,可以說是最豐富的一次。就拿金銀而言,此次小漁村一共繳獲了八十二兩金子,五百四十八兩銀子,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三百六十八兩銀子。江君郎也有些慶幸,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讓成洶帶人繳獲財物,那麼此次就可能一無所得。
江君郎重新望向成洶:“繳獲的財物都放到王老翁那裏去了?”以前小漁村從海盜身上繳獲了財物,就會放到江德武那裏進行統一分配,現在江君郎則命令將財物放到了王老翁那裏。
成洶點頭:“是的,不過村民一致認為這些財物該由你進行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