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遊泳館有打折活動,但顯然他們的優惠力度趕不上天寒地凍對學生們的影響——遊泳館裏寥寥無幾,女生更是鳳毛麟角。我懷疑他們閉館是不是更合算些。
我跟楊洋的出現就像旱天降大雨,對這種狼多肉少的狀況顯然造成了一定的衝擊——隻見那些赤身裸體無精打采的男人們突然之間像野獸一樣雙眼閃出瑩瑩的光彩。我可以肯定那一瞬間至少有幾百人次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不過這麼說是我沾了楊洋的光: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人們眼神的狀況,他們的眼光先是鎖定在我跟楊洋倆人的身上,緊接著,有的人會單獨看我一眼,但很快就會以一副“踩到屎”的誇張表情轉移開視線,接著他們的目光便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樣停留在楊洋身上,聚焦幾秒之後,可能是在害羞或者是其他什麼情緒的影響下,他們會暫時將目光移開,不過接下來便敢肆無忌憚地肆意用眼神來“蹂躪”楊洋了……
絕對不是羨慕嫉妒恨,我隻是出於純粹的氣憤加憐香惜玉(憐憫楊洋被這麼蹂躪),忍不住地冒出惡狠狠的一句話——“這群勢力的王八羔子!”
正在我用惡狠狠的目光巡視四周想要震懾一下這幫勢力又好色的小人的時候,我的目光突然之間像冰淩遇到火一樣化了——我跟左天翼居然對視啦!讓我內心備受打擊的是,左天翼看著我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個俗不可耐的市井村姑一樣,而之前我明明看到他用驚豔自豪的神情“愛撫”他的女朋友楊洋,他奶奶的,差距不至於這麼大吧?鑒於以前跟左天翼一起混的時間那麼長,我知道他是一個誠實到簡直可以說是少一根筋兒的人,別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他總能第一時間毫不避諱地直戳人家心窩裏頭去——我不由地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很難看啊。
“天翼……”剛到泳池邊,楊洋這個剛剛還像皮條一樣纏住我的女人立馬“棄明投暗”、毫不猶豫地丟下了我,操著她那一口酥不拉幾的嗲語軟軟地撲進左天翼懷裏,將雙手環在左天翼裸露的堅實的腰部,順便丟給我一個“你愛幹嘛幹嘛去,愛誰誰”的表情。他奶奶的,氣死我了,明明剛剛還粘的我緊緊的。
我滿懷怨毒地在內心詛咒著“狗男女”。我發現左天翼又抬頭看我了,不過這個男人這回是一副麵癱一樣的表情。我多麼希望他的臉上能出現哪怕是譏諷的表情也好,那樣起碼能夠知道他對我是在意的。
就在我像個二十一三體綜合症患者一樣癡癡呆呆地盯住左天翼和楊洋一邊想象著他們被池邊的水滑到然後很狼狽的掉進池裏一邊不時地透露出一絲傻笑的時候,左天翼已經溫柔地扶住楊洋細嫩的腰肢下水了,並且像是在無情地打擊我的想象似的,動作優美至極。
又是羨慕嫉妒恨又是酸水狂冒,我不由地開始覺得難受——想當初即便是我跟左天翼最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沒對我這麼好過(雖然我們是朋友關係,不過也可以說是鐵如哥們兒的朋友),那時候他每天隻管呼來喝去把我當丫頭使喚,從來沒有溫柔相對過,簡單舉個例子的話,就連名字他都一直叫“劉安安”,而從來沒有叫過“安安”。原來這個死男人他從來就沒對我好過啊,而我這個自作多情的傻子,直到如今我還把他當成錯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