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楊洋走在去遊泳館的一路上我是雄赳赳又氣昂昂,不過,乍一到遊泳館門前我就斬釘截鐵地後悔了:靠幺!楊洋這個幺蛾子,原來她不隻叫了我一個人,還約了左天翼!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打的什麼鬼主意?!
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沒有麵對左天翼的勇氣呢。
我心一慌,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幾十圈,最後想到的是三十六計中最為實用最最金科玉律的一招——腳底抹油,溜!想好這一招以後,我並沒有馬上轉身離去,而是繼續同楊洋勾肩搭背(其實是這個死女人不計前嫌地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我想趁楊洋不注意得一空兒溜掉。但這個賤女人明顯一直在提防著我反悔——她在我剛要轉身逃跑的時候突然神力大發緊緊地拽住我的手臂:“怎麼,你怕啦?!”而且還是一邊擺出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一邊說出這句酸冷尖刻的話的。
“誰……誰怕啦?!”其實我心虛的要命,我該怎麼麵對左天翼這個霸王呀,要知道我可還沒有拉下麵子主動跟他打招呼的打算,“我隻是……我隻是不想妨礙你們,覺得還是先回去的好。”
“別,您老可別這樣啊!”楊洋還是死命拉著我不放,“我不在意的。”
這個死女人真夠厲害的,一點兒退路都不給我留。我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啦,誰讓我不想在她麵前輸陣呢。可我還是緊張啊,我的腿一個勁兒地抖,抖得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尿褲子了:自從換卡門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麵對左天翼。在走到他麵前的時候,我居然很慫地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而且更加讓我鄙視自己的是,我居然打破了不主動跟他講話的誓言,低著頭很小聲地說,“那個……是楊洋讓我一起來的。”天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孫子!
在我的預算裏,我覺得左天翼肯定會給我回應的,不然就太沒天理太沒邏輯太沒素質太沒修養太沒風度了不是麼?起碼簡單的“哦這樣啊”也行。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居—然—什—麼—都—沒—有!!!
左天翼隻是冷冷地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就仿佛跟我多說一句話都是對他的侮辱。接著這個男人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拉著楊洋先進去了。我一個人愣在原地,手臂還保持著那個傻到不能再傻的“你好啊”的姿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看到楊洋從玻璃幕牆那一側向我這邊掃來鄙視又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我才幡然醒悟過來:原來楊洋這個死女人的目標就是讓我不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目標,那我也不能退縮——我今天還偏偏不能讓她遂了這個願!我要奮起反抗好好戰鬥!我要打倒萬惡的壞人!我要翻身做主人!下定決心之後,我對自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滿懷信心地跟在那兩人後麵——前方的戰鬥在等著我,我不知道自己會勝還是會敗,但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