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禎頓時愣了一下,還以為納蘭清羽現在應該是很憤怒的向他求饒,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鎮定,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他不由得警惕的眯起眼睛,一步步朝那鐵籠處走去,這時候,太後趕緊的朝他奔過來,一臉的嬌羞姿態,羅將軍則是一臉忠誠護主的姿態。
“太子,你千萬別信他的,他一向如此,喜歡虛張聲勢,這鐵籠可是由千年寒鐵打造而成,現在他根本出不來,要不,咱現在就把他殺了,以雪哀家這些年的心頭之恨。”太後咬牙切齒的盯著納蘭清羽,簡直恨他到了骨髓裏。
林禎聽了她的話,那緊擰的雙眉明顯鬆動了一下,不過他仍舊死死的盯著納蘭清羽,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納蘭清羽會這麼容易入套,像納蘭清羽那樣縱橫沙場獨攬一國霸權的男人,豈是那麼容易捉的?
不過,當他看到被納蘭清羽護得緊緊的君緋羽時,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看納蘭清羽一直把君緋羽護在懷裏,看他臉色青紫,好像是中毒氣之狀,他頓時明白了,納蘭清羽這是為了保護君緋羽,才被籠子困住,繼而中了毒。
這下,他就能想通了,像納蘭清羽這樣的人物,沒想到也逃脫不了一個情字。
林禎淡淡看了太後一眼,目光顯得陰沉而冰冷,“不行,他現在還不能死,梵野功法我沒得到,他就不能死。”
“可是,錯過這個機會,我怕再也沒機會了。如今君無玦被調去鎮守邊關,大淵的大部分將士都在邊關,被你的人死死的鉗製著,這皇城裏根本沒多少他的人,這正是剪除他的好機會。”太後心急如焚的盯著林禎,雖然話語很急,不過聲音很小,一副很忌憚林禎的樣子。
林禎則是冷冰冰的盯著她,沉聲道:“本宮要的是梵野功法,功法比什麼東西都重要,太後,你是要與本宮作對?”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梵野功法。”這時,太後突然放低聲音,慢慢的走向林禎。
林禎將信將疑的盯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什麼辦法。”
太後將目光突然狠厲的掃向君緋羽,然後冷聲道:“納蘭清羽本就身中情蠱,如今他又愛上君緋羽,這君緋羽就是他的軟肋,你隻要拿君緋羽威脅他,還怕他不給你功法?他不給你,那不就是根本不愛君緋羽了?”
太後將聲音放得很大,故意讓君緋羽聽到,她是要告訴她,或許這納蘭清羽根本不是真的愛她,再說,愛不愛,她也想試試。
看到自己兒子那麼痛苦的眼神,她心中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如果利用君緋羽的性命試探出納蘭清羽根本不愛她,這樣君緋羽會不會轉投兒子的懷抱?
她喜歡恨極了君緋羽,但是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她決定為他奪來君緋羽,然後任他玩弄,讓君緋羽永遠逃脫不了她的手掌心。
果然,一聽她的話,林禎也將一雙鷹隼般的目光冷冷盯向納蘭清羽,突然,他一把走到鐵籠子麵前,伸手就拽住君緋羽的胳臂,然後他再將君緋羽往鐵籠處一帶,登時,君緋羽的背狠狠的撞到了那鐵籠上的倒刺上。
這一撞,她的背上立即湧起好幾個細小的血洞,她疼得皺緊了眉頭,額頭已經冒起細密的汗,在這一瞬間,納蘭清羽趕緊的上前一步,一把將她的身子往籠子裏麵帶。
“是男人就別拿女人出氣,林禎,你也隻有本事了?”納蘭清羽說完,身子一挺,便擋在了君緋羽麵前。
因為向前衝的慣性太大,他前胸就那麼重重的抵在那勾刺上,登時,君緋羽能感受到他的肉被劃開的聲音,周圍彌漫起濃濃的血腥味,那是一種和別人不一樣的血腥味。
是納蘭清羽身上血的味道,此時他已經狠狠皺緊眉頭,臉色瞬間慘白起來,看得君緋羽大為驚異,趕緊問道:“你怎麼樣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他臉色當然差了,他身中世間最劇烈的毒藥——情蠱,此毒不僅不能愛人,同時不能流血,隻要有傷口,他就會一直流血,如果不及時看太醫,他的血會這樣流光的,你說他臉色能不變差?”林禎冷冷勾起唇角,說到這裏,又歪斜著頭看向納蘭清羽道,“納蘭清羽,沒想到你這麼弱,如此的不堪一擊,為了女人,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納蘭清羽隻是緊抿著雙唇,冷酷的皺著眉頭,用身子將君緋羽擋住,一動也不動,像根木頭似的。
君緋羽聽了林禎的話,終於明白納蘭清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為了她。
看到納蘭清羽這個樣子,她的心突然怦怦直跳起來,同時又非常心疼的看著他,她趕緊伸手撫上他的額頭,一摸他的額頭,她發現他身上非常涼。
許是那情蠱的毒發作了,她得想辦法把他的情蠱治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