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不是忘記你們隻是兩個窮夥計？跟藍家講道理？”掌櫃的氣得冷笑：“好！想不通？那你不用待在仙客居了，回家慢慢想去吧！”
方小惜揚了揚眉毛，道：“我們是窮，可是不管有錢沒錢，道理總是要講的，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這就走了，多謝您這段時間的栽培！”
她規規矩矩地躹了一躬，轉身就走。掌櫃本來是嚇唬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倔，氣得大拍桌子，嚷道：“走了就別回來！”
幾個夥計連忙去攔小惜，老跑堂的上來勸掌櫃，可是兩下裏都拗住，哪裏勸得住？方小惜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這個強丫頭，竟然直脖豎眼地跟我頂，這麼大氣性！”發過一通脾氣，掌櫃朝老跑堂歎了口氣：“先留著毛妮吧！大不了我多給藍相公陪幾句不是。”
“隻怕，藍相公不理睬了，母老虎還會暗地裏找小惜的麻煩。這個婦人出了名的刁毒，青川城誰不躲著她走，小惜居然敢駁她的臉。”老跑堂半是擔憂半是敬佩：“的確是個仗義有骨氣的姑娘，難得！”
“難什麼得？像她這麼強，就要吃虧！”雖然嘴上厲害著，掌櫃的語氣卻緩和了不少：“你回頭悄悄提醒她，這陣子注意點！”
正說著，一個半大孩子走進酒樓。進門就問：“你們那個櫃台上的女夥計呢？”
老跑堂的看他一身華服，胸口露著晶亮的甲衣，濃眉圓眼，長得頗有氣勢又態度倨傲，知道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連忙迎上前問：“少爺是要吃飯麼？”
“半下午的，吃什麼飯？”小子挺橫，一張嘴就衝人：“我找你們這的一個夥計，好像是櫃台上的。”
“少爺是說，方小惜？”看這小子一臉的不善良，老跑堂心裏一緊，小惜今天是撞了哪門子邪，盡是找晦氣的。
“我不管她叫什麼，人呢？”
“呃！她有事，得回家一陣子。”老跑堂想糊弄過去。
半大孩子瞪了他一眼，道：“走了多久了？”“嗯，有一陣子了，少爺要不要，要不要捎話？”老跑堂沒由來地腿一顫，心想這孩子怎麼年紀不大，這麼厲害？
他也不再問，鼻子聳了聳，轉身出去。從氣味來看，明明才出去，這老頭怎麼跟那個女孩子一樣愛騙人？
哼！跟著藍鶴雲出來，又要幹活，又沒酒喝，偷了一塊玉去換錢，竟然是青木印！藍鶴雲一邊逼著他趕緊找回來，一邊還拿他當個蠢貨嘲笑。
他還記得藍鶴雲指著他笑彎了腰的樣子。“五個藍幣？單說那塊玉的質地，換整個青川城都夠了，你居然還被人哄著換了十個黃角，以為賺大發了是吧？”
可不是，他拿錢就奔酒樓，四菜一湯，喝得醺醺然，還剩下點錢買了幾塊點心帶回去跟藍鶴雲炫耀，本來得意著呢！
唉，早知道不跟來這個破地方就好了！在逍遙山，他青麟獸從沒給人這麼耍過。一想到這，他不由得怒火猛漲，都怪那個方小惜！
循著氣味，他在一條小巷子的入口處找到了方小惜，一步趕上，攔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