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冷笑道:“我們那有句俗話,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雖然跟逐金談好了交易,姐妹倆很興奮,但餘下十來個錢就是明天開張的本錢,更不能亂花。
青川府城裏要巡夜,無處可去的人會被府兵統一往官府送,那時麻煩就大了。兩人在外麵轉到夜深,街上鋪子都關門了再轉回旅館,給看門的小夥計塞了兩個青錢,讓他偷偷安排到柴房,對付著過一夜。
這會子已經是深秋,入夜寒冷,盡管兩姐妹把柴房裏的稻草都搬來蓋在身上,多少還是冷;不過,現在心裏頭有了打算,也不覺得那麼淒惶了。
小憐依偎著姐姐,慢慢打起了瞌睡。方小惜盡量把妹妹這邊的稻草壓得厚實點,隻聽妹妹在睡夢裏低低囈語著“……明南……”。
“乖,我們一定會回去,明南一定會等著你。”方小惜眼睛****,將妹妹擁得更緊。
第二天的麵試很順利。
先是老跑堂將二十道菜名和菜價報一遍,再讓麵試的人複述。人家能說對四、五道,方小惜則隻說錯了四、五道。
再是掌櫃考算術,題目如下:“客人點了六道菜,菜價分別是八個青錢、一個黃角、十二個青錢、三十五個小角子……再加五個小角子的打賞,總共該給多少青錢?”
從六道菜到八道、十道、十二道、十五道菜,幾個題目下來,方小惜都能立刻報出了正確答案。
仙客居的掌櫃對她的記性和心算能力刮目相看,立馬拍板讓她做了櫃台上的記帳學徒。
臨到小憐,掌櫃有些猶豫,道:“你這孩子也挺能幹,可是我們這沒有兩姐妹一塊當店夥的先例。”
小惜正要幫著說,小憐卻答道:“沒事,我自己可以在旁邊尋個生意,還請掌櫃的多多關照!”
小惜求情道,“我們姐妹在這裏無親無靠,既然我住在店裏,還請您幫個忙,讓我妹妹也住進來,鋪位錢從我工錢裏扣也可以。等我們積攢得多一點,或者店裏不方便,我們就搬走。”
掌櫃爽快地道:“這也沒什麼,反正女幫傭住的房間也還有空鋪,就先住下吧!錢什麼的就算了!”
小惜謝過掌櫃,轉身要走,掌櫃叫住她,咳了一下,道:“那個,小惜呀!雖然你不跑堂,但我們這裏客人多,記得多笑一笑啊!”
小惜一愣,隨即露出標準八顆牙微笑,“知道了,掌櫃,我會注意的!”
兩人從店裏出來,正要找逐金,冷不丁毛妮從旁邊躥出來,一把拉住她們,道:“你們昨晚怎麼沒回旅店,真把我急壞了。”
毛妮是真地擔心她們,手揪得緊緊的。
萍水相逢,能有這份關心,方小惜心裏一熱,不覺在心裏對她親近起來。
今天麵試她沒見到毛妮,本來也詫異,當下相互一解釋。原來毛妮昨天逛街遇到了熟人,已經推薦她到青川府唯一的士族,藍氏家當女仆去了。
三人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