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於飛渾身打了個冷顫,轉身向剛才來的路跑去。
在來來回回換了幾條路以後,於飛現在站著一條胡同裏,地上鋪滿了長方形的青石,經過多年各種鞋子的踩踏已經是光滑可鑒了。再看這條胡同並不寬敞,被兩邊高聳院牆襯托的更加狹窄細長,抬起頭來幾乎就是一線天。胡同兩邊的屋脊連著屋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那種獨立的中式院子。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於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雖然殺死過幾隻鬼,但是並不意味著自己真的可以可鬼怪抗衡了。真要是遇到了鬼怪,他就有可能是九死一生,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那白眼黑影的於飛整個後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微微抖動的手拍著自己有點僵硬的臉頰。
突然他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將目光投向了胡同的前方,那裏似乎傳出了嘈雜的聲音,有女人在哭的那種悲悲戚戚,也有男人的長籲短歎。
這樣的聲音讓於飛又一次緊張的豎起了耳朵,良久之後,他才發現正聲音竟然是從自己後麵的牆裏傳出來的,似乎是男女在爭吵什麼。
“嗬嗬,於飛你膽子還真是小啊,沒有了小玲的幫助你就是這麼窩囊啊。這聲音還真是自己嚇自己啊,人家吵個架都快嚇死了。”於飛自嘲的笑了笑,那笑聲裏充滿了苦意。
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於飛收拾好心情準備再次邁動自己的腳步時,突然有東西落在他的頭上,於飛本能的用手猛的將那東西從自己的頭上抓了下來。借著昏昏的月光,於飛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煞白,就像是塗了厚厚的脂粉一般。
剛才掉落在他頭頂的竟然是一隻灰褐色的壁虎,最重要的是這隻壁虎已經變的血肉模糊,溫熱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滑落到地上,這隻壁虎似乎是剛剛死去的。
“啪!”的一聲於飛急忙將手中這隻足有二三斤重的壁虎摔在了牆上,但是因為用力過猛,一些壁虎的血被濺到了於飛的臉上,其中有兩滴血還剛好落在了他的眼睛裏,熱熱的感覺頓時充滿了他的眼眶。
“真是倒黴啊,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壁虎啊,而且竟然還是隻死的。”於飛一邊嘟囔著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總感覺自己的眼裏癢癢的有點不得勁,看來需要用一些清水來清洗一下。
沒有太在意的於飛睜開了眼,他晃了晃腦袋鬼使神差的向自己的頭頂看了一下,隻見自己的頭頂竟然懸吊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屍體,滿臉刷白,舌頭伸出去老長。鬼?是鬼!於飛嚇的是“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鬼?”已經嚇的麵如土色的於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沒命的往前跑。周圍的牆壁也開始滲出了鮮血,一滴,兩滴,三滴,慢慢的彙成涓涓細流,將胡同兩側的牆壁全都染成了血色。
漸漸的牆壁上的血開始向下流淌,慢慢的淹沒了於飛的鞋底,可是他卻還沒有離開這條胡同,溫熱滑膩的感覺很快便觸及到了於飛的腳踝,這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