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唐玄伊便安心了。
秦衛羽已經安頓好百姓,而長安城裏中毒的人應該也已經安好。
唐玄伊揚手,虛弱地說道:“活著帶走……”他看向甘平。
對於甘平,秦衛羽雙眼布滿憤怒,念七看到他則是萬分心痛。
她壓抑著親手殺了甘平的衝動,半膝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唐玄伊,身子都因恐懼與憤怒而顫抖。她緊張地看著潘久替唐玄伊止血,在潘久點頭示意結束後,才終於放心。
潘久又立刻去給甘平止血。
“唐卿,都結束了……”
唐玄伊輕握住念七的手,緩而慢地點頭。
這時甘平卻笑了一聲,說道:“唐玄伊,我們的遊戲,你還沒有贏……”
唐玄伊攏眉,若有似無地看向甘平。
“你忘了……全盤中,還有一個人,你沒有找到……”甘平笑了,笑得淒冷,“這盤棋裏,不僅僅還剩一人……天,還沒亮……不是嗎?”
唐玄伊的眸子倏而閃過幽光,忽而想起了。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叫方廣的人潛藏在黑暗裏。
除了他,還有……誰?
……
日蝕所帶來的黑暗,漸漸在散去。
皇宮的某一個地方,一名身著錦繡衣著的男子正坐在榻上等待著,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矮案上。在他的腰間,掛著那塊陳舊的紅色和田玉。
微弱的日光灑在他的下頜。
“失敗了嗎……”他冷哼一聲,抓起一個雕刻著玲瓏紋的匕首推門出去。
……
另一麵,金吾衛大將軍在左朗府上一同等待結果。
“陛下已經藏在秘密的地方了,隻有幾個親密的人知道。周圍也有不少侍衛,所以我便出來同你一起等消息,我倒要看看那個混入我長安的細作是誰!”
“應該馬上就知道結果了。”左朗也提心。
左詩韻親自給大將軍與左朗奉茶,然後擔憂地看向兩個人。
“詩韻,你先離開吧,這裏可能不太安全。”
“這是父親買的私宅,難得一回,詩韻在這裏照顧更嫻熟。”
“麻煩你了,詩韻。”大將軍接過茶飲了一口。
忽然有一個人被帶了過來。
大將軍馬上起身問道:“你知道袁隱?”
那個侍衛點點頭:“袁隱以前是做過侍衛,但是馬上就被調到別的地方了……好像還換了名字……現在是……”
他說出了那個名字,大將軍與左朗皆一陣驚詫。
“怎麼會是他……?!”大將軍開始覺得不對,“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那陛下的行蹤……”他突然起身,“不行,我得馬上回宮將這件事告訴陛下!”
大將軍起身就要走,卻在走了第三步的時候,突然一嘔,一口血順著嘴角流出。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睜大眼睛,然後就這樣倒在地上。
“大將軍!!”左朗不知道出什麼事了,立刻起身。
一把匕首無聲無息地壓在了左朗的脖頸上,生生將他按回了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