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七說道:“沒什麼。”她走到那些被扯開製住的權貴及其家仆麵前說道,“藥是我熬得,我會按時,按份給,平均給,誰的命都是命,本來人人有份,現在灑出來的全算在你們頭上,最後沒輪到誰,就別怪我了。”
“你——”權貴們大喊。
念七根本不理,將籃子打開,裏麵藥已經灑了大半,念七咋舌,將藥拿出迅速分給餘下的百姓。
然而,話是這麼說,如果雲平沒能拿到方子,最後的最後,無論是誰,都要死。
“無生……雲平……”念七暗暗低喃,“要快啊……”
……
陸雲平像是感受到了念七的催促,一大清早,先被一陣寒氣襲身。
經過徹夜疲憊奔波,陸雲平多少有些勞累,但是幸好,一夜的尋找沒有白費。
此時他站在了一個廢舊的酒樓前,這是最後見過宋文涵的人指來的路。
大門緊閉,整個酒樓烏突突的,看起來十分不舒服。
不知哪裏,定是有詐的,有毒?或是有機關?還是有刺客?
陸雲平拿起刀,用刀鞘頂開酒樓大門,吱呀一聲,落下了些許灰塵。
他慢步走進,但是心裏想的卻一樣沒有出現,就這樣,酒樓就這樣一片死寂地立在那裏,裏麵沒有酒味,到處都是一股腐朽的味道。
陸雲平忽然停步了,慢慢揚起手中的刀。
且見那酒樓的正中央立著一張木桌,一個身著華麗,麵上繪了彩圖的男子正坐矮桌前獨自飲酒,他就像是知道陸雲平會來一樣,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僅是勾勾唇角,輕笑一聲,竟帶了幾分妖嬈。
這個外貌……陸雲平這一路可是沒少打聽,問的嘴都快爛了。
“宋文涵。”陸雲平念出這個名字,“這次,你跑不了了。”
對方停住吃酒的手,再笑了幾聲,轉眸看向陸雲平。
“我若想跑,何以在這裏等雲平?”
陸雲平臉色微變,他竟然知道他的真名。
“你認識我?”陸雲平側頭,為避免宋文涵再跑,腿向後一踢,酒樓大門便關上了。
房中僅有的光線漸漸被取代,再度歸於死寂。
對於陸雲平的問題,宋文涵沒急著答,將手上那杯救一飲而盡,轉轉杯子,說道:“殺了你之前,我哪裏也不會去。”
“殺我?”陸雲平更困惑了,“你我有仇?”
“仇……算不上,但,應該是我想有個了斷。”宋文涵拽拽袖子,緩緩起身站在陸雲平麵前,從懷中掏出一頁紙,甩開,道,“你想要的配方就在這裏,杜一溪的,真偽……大理寺的那個小孩子應該看得出來。”
杜一溪的毒藥方子果然在宋文涵手上!
但是這就讓陸雲平更加疑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到底是誰?!”
“你怎麼能忘記我呢?”宋文涵笑了,“唯獨我,你絕不可能忘記。”
說罷,宋文涵將酒壺裏的酒倒在自己掌心,他用舌尖舔過唇瓣,再將掌心貼在自己的臉上,隨著掌心向左側塗抹,他臉上的彩繪也逐漸被抹去,五官逐漸顯露出來。
當陸雲平識出他的相貌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震住,帶了幾分輕挑的眼神霎時變得憤怒與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