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們麵麵相覷,皆搖頭:“沒有這個人。”
左朗心中道了一句“該死”,但還是盡可能保持風度,說道:“那就請諸位幫個忙,問下去,問每一個人,但凡聽過‘袁隱’這個人的名字,知道這個人的,立刻去府上通知左某。這件事事關重大,這個人很可能對陛下不利。”
幾人的神情一下就變了,然後對左朗點頭。
左朗歎口氣,跨出門檻兒,一抬頭,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左朗蹙緊眉心,心中的焦慮越來越濃。
夜晚,又要到來了。
……
長安的天,漸漸暗下。
簡天銘端坐於簡府正堂,焦急地等待著金州傳來的消息。
他不止一次地看向窗外,每每看到那已經清晰掛起的月,心底都像是被撓過一樣焦急。
這時馮顯突然趕入,說道:“尚書!人來了!”
簡天銘二話不說就起身去迎,中途還因為腿有些發麻而差點摔倒,幸得馮顯攙扶。他重新倒了一口氣,繼續跑出正堂。
且見快馬加鞭趕來的送信人已經幾乎累倒,在別人的攙扶下,迅速將卷宗拿來:“簡尚書,卷宗本來已經沒有了,但確實如尚書所言,在底庫有備份。很幸運,尚書所要的卷宗也有,而且是畫押的備份。卷宗已經送來了!”送信人雙手將卷宗奉上。
簡天銘大喜,立刻打開看,確認後立刻對馮顯說道:“立刻備馬,去大理寺!”
……
很快,這份卷宗就已經攤在了唐玄伊的案幾上。
簡天銘仍舊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卷宗上麵還留著畫像,最重要的是,有甘平的畫押指紋!”簡天銘得意地笑了下,“這要感謝我老家老人當時辦事仔細,不然當真是一無所有了。”
唐玄伊抿唇興奮笑起,立刻打開卷宗,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甘平的畫像。
但是這張畫讓他覺得異常陌生,首先這他是個骨骼尚未發育的少年,其次雙腮凹陷,看起來十分可怖,甚至連人樣都沒有。而且正如沈將軍所言,這個少年的眼睛很可怕,即便隻是看畫,似乎那滲透在其內的仇恨也已經穿透而出。
然,這幅畫像確實是不能用的,長大成人後的甘平勢必變得與那時候截然不同,而且畫像終究會有失真的地方,再加上沈將軍說過,甘平極其擅長偽裝,所以通過這幅畫,不可能找到這個人。
唐玄伊大致推算了下年紀,然後拿著卷宗上的指紋布出大理寺,對文立說:“大理寺現在人手不夠,所以給大理寺正在養傷的人一個任務……”他將指紋圖拿起,“寺丞你先去戶曹那裏調出長安所有公驗過所的副本,範圍是男性,四十歲左右,近期出入過長安……然後將副本拿回大理寺,讓他們將過所公驗上的指紋與這張圖上的指紋做對比,但凡發現一致的,立刻報給我!”
“是,大理!”文立即刻領命。
簡天銘也說道:“我馬上也從刑部調來些人!”
“那就多謝了。”唐玄伊回答,抬起頭,月已經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