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皇嫂不好欺(1 / 3)

西元136年,商國皇宮,德清殿內一室通明,殿內冉冉的飄散著一縷香煙,風舞陽抬首,望著金絲軟榻之上那個一身明黃的男子,他微微倚著,看似慵懶,眉眼間卻流露出一絲薄惱的氣息。

鎦金香爐內不時飄散的,曾是他們兩人最喜歡的木棉花的味道,隻是此刻,這樣的味道卻像是窒息了生命一般,沉沉渺渺,徒讓人感到難以排解的壓力。

“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新妃她扼殺了我們的孩兒啊。”緊張而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一直跪在一旁的渝妃終於還是忍不住控訴了起來。

風舞陽不曾回頭看她望著自己故作委屈的眼神,縱是如此,胸口卻還是難以抑製的感到一絲惡心,渝妃向來著裝豔麗,今日卻沒有任何的妝容,一身白衣,此番打扮,是想證明她的無辜和悲痛嗎?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低沉的聲音伴隨著幽幽的歎息傳來,像是一個終結,風舞陽知道他是在問自己,身體不禁一陣戰栗,他還是無法選擇相信她了,是嗎?

隻是她還有什麼能說的,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女人會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兒,所有人眼中,渝妃生下的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血脈,一個極有可能繼承大統的皇子。

而她風舞陽,一個先帝的遺妃,再嫁新帝,現在縱然有再多委屈,也沒人願意相信她了吧?

“陛下,證據確鑿,陛下您還要包庇她嗎?”渝妃感到了一絲害怕,縱然一切布局絕不可能出現差錯,她還是不敢低估了那個坐在龍椅之上的冷漠而淡然的男子對風舞陽的感情。

“朕問你話呢?”沒有理會渝妃的不滿,夏侯睿突然提高了音量,望著她的目光隱含著一絲犀利的神色,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她肯否認,他一定相信她。

“臣妾無話可說。”風舞陽低著頭,靜靜的凝視著裙裾之上明豔的金絲鳳凰圖案,那樣華貴而獨一無二的圖案一如往昔般絢爛的綻放著,他曾說過,即使朕不能讓你成為朕的皇後,你也是這天下唯一配用鳳凰圖案的女子。

誓言如惜,可是他也快守不住了吧,皇子夭折,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她是凶手,一班老臣此刻正等在外麵,等著他給天下一個交代。

“無話可說?”夏侯睿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恨意,沉吟了一會兒,他反問道,“既是如此,朕該如何處置你呢?”

幽幽的歎息傳來,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憤怒,風舞陽不敢抬頭望他,胸口像被堵上了什麼,急欲作嘔,喉間更是哽咽的難受,使得原本清靈的嗓音也變的有些暗啞:“便請陛下賜臣妾一杯毒酒,送臣妾上路吧。”

累了,經曆了這麼多,她已無力再抗爭了,一切從一開始便是個圈套,他們之間的感情,亂了倫理的愛情,沒有人可以容忍,便這樣吧。

“想死!”聽到風舞陽的回答,夏侯睿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鈍痛,她又想離開他。

“啪”一個清亮的耳光甩在風舞陽美麗而蒼白的臉上,“朕說過,沒有朕的允許,你不準死。”

她抬頭,看到那樣清楚的憤怒印刻在他俊美的臉上,握著她肩的手,力道更是大的像是能捏碎她,明明那麼恨她,為什麼不能讓她死?

“渝妃,你起來吧。”他鬆開她的肩,站起身,撫了撫額際,幽然的眼神離開她,落在了一邊哭成淚人的渝妃身上。

“陛下。”渝妃嬌柔的喚了一聲,微微皺起的秀眉,略微有些不情願。

夏侯睿起身近前,蹲下來扶起弱柳扶風般的渝妃,低沉的道:“好好休養身體,孩兒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