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麗沙用莫明的眼神看著我,問道:“泥鰍,在戰鬥中你殺了多少人了?”我漠視著遠方樹木蔥鬱的群山,用力地按壓著手中的角力棒,腦海中滿是死去人痛苦的表情。我對亞麗沙說:“‘兩人’一個是我的戰友,一個是我的敵人!”“戰友!”聽到我這樣的回答,亞麗沙非常吃驚,他當然明白我所說的殺了“兩個人”是有隱寓的,但聽到我曾經殺死自己的戰友後她還是感到非常的意外。
她問道:“你殺死了自己的戰友?”“是,我殺死過我的戰友!”我冷冷地回答著,並且更加用力的按壓著器械,身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亞麗沙上前一步,拖住了我的胳膊,生氣地說道:“好了泥鰍,別練了,再這樣練下去,你的傷口要崩開了。”我一屁股坐在滿是露珠的草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亞麗沙蹲下身,輕聲問:“泥鰍,告訴我是怎麼一會事?”我淡淡地說:“兩年前在執行一次絕密任務時,我的戰友遠山被敵人俘虜了,我們彼此有個約定,為了保守秘密,誰被俘了,另一個人就要他幫助他痛快的死去。當時遠山被敵人綁在木樁上,並用刺刀不停地戳著他的身體。這一切我在瞄準鏡裏看得真真切切,最後一咬牙,打穿了遠山的心髒,送他走了最後一程。”
亞麗沙輕輕扶著我肩膀,說道:“別太難過了,我雖然不是遠山,但是我相信遠山一定不會怪你的。”“亞麗沙,你不用勸我,我沒什麼的,我知道該怎麼樣麵對戰友的離去。”我淡淡地對亞麗沙說道。亞麗沙說:“那就好!對了……”也許是為了岔開話題讓我別太難過,亞麗沙問我:“聽哥哥說,中國功夫非常利害,但是我從來沒有見識過,你是中國的特種兵,功夫一定很棒吧?”“還行!”我機械地點了點頭。亞麗沙高興地說:“那能不能給我表演一下呀!”“對不起亞麗沙,我們軍人的功夫是用來殺敵護國的,不是用來表演的!”我冷冷地回答她。亞麗沙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有這樣的態度,她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泥鰍,我沒有別得意思,隻是希望你不要過分感傷於過去的回記。”我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傷害了亞麗沙,於是轉緩語氣對她說:“亞麗沙,別生氣,剛才我的態度不太好,我知道你的用心,其實我從小就開始練武了,等有機會我會練一套漂亮的拳法讓你看的。”亞麗沙笑了笑,說道:“別太較真,我沒有生氣,好了,鍛煉到此結束,我們回去休息吧!”說完,亞麗沙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慢著!”就在我們準備回病房的時候,一個黑大個兒叫住了我們。“什麼事?”我頭轉都沒轉的冷冷地問他。“中國大兵,這兩天我一直看你不順眼,幹嗎總是一副拽拽的樣子。”我轉過身,看著他。
他的個子很高,約莫有一米九,皮膚又黑又亮,身材魁梧健壯,肌肉結實如鋼似鐵,一副深深的黑墨鏡架在微塌的鼻梁上。 “你想幹什麼?”我問道。黑大個兒驕橫地說:“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哈打……切磋切磋!嗯!怎麼樣?”說著還擺出一副老電影裏黃飛洪的亮相身段來。“本·傑森,你要幹什麼,腿骨長結實了是吧!”亞麗沙走到大個子的身前,在他的胸口上重重的捶了一拳說道。黑大個兒被亞麗沙一打,馬上滿臉堆笑,說道:“親愛的亞麗沙,我不想幹什麼,隻是聽說這個大兵功夫了得,想跟他切磋一下,再有……”說到這,黑大個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對亞麗沙說:“我看你跟他走得太近了,我這心裏呀,生氣的要死,所以想教訓教訓他!”哼!亞麗沙對著黑大個的胸口又是重重一捶。“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如果傷沒問題了,那就早點回到你的美軍基地吧!”黑大個壞笑著說:“親愛的亞麗沙,你不知道呀,其實我這、這、還有這,都還疼著呢,不過軍人之間切磋一下功夫是有助傷口恢複的,你就讓我們倆過兩招吧,我向上帝更向你保證絕不傷害他。” “堅決不行!泥鰍的傷口現在很脆弱,跟你一過招肯定會出問題的。”亞麗沙的口氣很堅定。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跟這個叫泥鰍的大兵說。”黑大個兒似乎不想跟亞麗沙再貧嘴了,他把話鋒一轉,對我說:“怎樣大兵,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跟我過兩招吧,別老是躲在女人的‘翅膀’下了。”“對不起!”我冷冷地他說:“我沒有心情跟你過招。”說完我轉身就要走開。“別這個樣子,不用害怕,我們就用拳腳比劃比劃,分出高低就行,傑森是不會傷害你的。”“我說過了,沒這個心情!”看他糾纏不休,我口氣生硬地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