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在下本名朱三坤,別號又稱三豬,老家住在崖州偏東的伏牛村。”個子矮胖的朱三坤泣不成聲,似乎心底還在回想方才險些受刑之事。
“伏牛村?什麼地方?沒聽說過,你且繼續說來。”袁林虎搖一搖頭,看著朱三坤道。
“我未修行時,本村裏一良民,從未幹過什麼壞事,若說真有,那也頂多是偷看過一次村頭王寡婦洗澡。直到有天偷了隔壁李老財的一隻雞,才從此踏上了這條偷雞摸狗的不歸路,嗚嗚嗚嗚……”朱三坤一邊抹淚,一邊斷斷續續說道。
“額,快說重點!你從前所幹之事,與今夜之事又有個鳥關係!”袁林虎似有些不大耐煩,忍不住大聲催促道。
“刑堂大哥莫要發火,小弟所說,句句屬實,下麵要講的,便是重中之重的重點了。嗚呼,後來我越偷越利索,誰知一招不慎,竟被村裏的人給抓住,在一頓痛打之後,驅出了村外,從此開始了流離漂泊,四處偷盜的生活。”朱三坤終於止住眼淚,有些緩過了神來。
“那你跟他們兩個,還有死去的趙帆,究竟是什麼關係!”袁林虎抬手一指禿犬二人,朗聲問道。
“在我孤身飄零了三年之後,才遇上禿犬大哥他們,那時候我正偷了一箱首飾,結果卻被人察覺,滿大街地追著打。所幸遇上禿犬大哥,得益於他及時出手相助,攜我脫離困境。”朱三坤定下心神,說話的條理也變得更加清晰了。
“所以自那以後,你就跟他們混在一起了?”袁林虎斜眼看著朱三坤,冷笑問道。
“禿犬大哥不僅為人仗義,更是慧眼識珠,看出了我乃可造之材,遂提攜我一起修行。還說有朝一日得道成仙,可以共同霞舉飛升。於是我們兄弟三人,從此形影不離,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了。”朱三坤說著,竟是用感激和欽佩的眼光,看了旁邊的禿犬一眼。
“哦,那你們跟趙帆,又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呢?”袁林虎步步緊逼,毫不鬆懈地問道。
“趙使者……啊不,這個趙帆老魔,是我們來西錦城後遇上的。我們兄弟三人,一無過人的實力,二無強大的背景,在這修行界裏可謂是舉步維艱,曆盡心酸。為了繼續修行,我們隻得偶爾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殺殺人,劫劫財什麼之類的。”朱三坤將過去之事,慢慢合盤托出。
“嗯,看來你們被抓,到也不算冤枉。”袁林虎點一點頭,繼續示意其說下去。
“我兄弟三人,輾轉之下,最後來到了西錦城附近,隨之機緣巧合,結識了趙帆老魔。他身在西錦城活動,正需幾個人來替他跑腿傳訊,而我兄弟三人,也樂得傍上這座靠山。本指望著有朝一日,能夠得到他的賞識,接受引薦進入不滅教,從此呼風喚雨,逍遙快活,誰知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朱三坤一提起此事,竟是又有些眼角泛紅,幾欲淚下了。
“原來如此,那麼昨晚趙帆跟你們聯係,又是作何打算!?”袁林虎心中恍然,已經了解了三人的前因後果。
“那晚趙老魔與咱們聯係,本是想把一些從呂家庫房抽取出的修行資源交給我們,送到西錦城南邊的天碭山去。同時也讓我們通風報信,告知藏身在那裏的一股妖邪勢力,說是鎮天門的誅魔隊伍,已經趕到呂家,叫他們早些做好準備。”朱三坤不敢隱瞞,加上趙帆已死,他也就更不需隱瞞,原原本本把昨夜的事情也交代了出來。
“真想不到,呂家的資源,竟被趙帆用來養虎為患,這可實在是太可惡也!”站在袁林虎身後的董戰聽到此言,登時怒罵出聲,隻恨當時自己不在場,沒能親手刺上趙帆幾刀。
囚室裏的眾人聽罷朱三坤聲淚俱下的敘述,俱是感覺唏噓不已,暗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來不及啊。
“那你們二人呢?”袁林虎目光一轉,看向了禿犬和瘦個修士。
“唉,大哥,既然三弟什麼都說了,我們也無需隱藏了。吾名乃是侯力,跟禿犬大哥一塊,都是崖州江灣城人士。”瘦個修士侯力從地上站起身來,卻是有氣無力地說道。
“哼,該說的東西,我那兩位兄弟已都說了,這下你們總可以放咱走了吧!?”還沒等袁林虎回答,光頭大漢禿犬忽地一陣冷哼,出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