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帆身後受攻,隻得先舍了林軒,轉身猛揮一拳,直接打在了屏心劍陣上。在他漆黑的拳麵上,浮現起了一個麵目猙獰的鬼臉,那鬼臉一張口,便是朝呂源的屏心劍咬去。
“呯!吱吱吱!”
屏心劍陣被咬的吱吱格格作響,竟被阻攔住了去勢,一時之間,難得寸進。
“屏心劍,星漢燦爛!”呂鬆看到靈劍被困,卻也不慌不忙,手中法訣突然一變,暴喝一聲出手。
“噌!”
十二把小劍飛速一轉,驟然散開,自鬼臉的口中脫離了出來,隨即布列成星鬥陣形,分別從十二個不同的奇特角度,以奔雷之勢射向趙帆。
隨著屏心劍散布開來,呂家府苑的上空,頓時變得如九天銀河般璀璨耀目,美不勝收。十二把小劍越飛越快,在各自尾部,拖曳出一道明亮無比的光華,宛若十二枚彗星自天外飛降,砸向趙帆的頭頂。
“滄浪劍,雨劍意!”
“蟒蛟劍,穿山蟒!”
林軒、呂源看準時機,趕緊配合著呂鬆的劍勢,各自盡力地揮出了一劍!
滄浪劍,蟒蛟劍,兩劍齊出,相互加持之下,劍光立刻風馳電掣而去,竟是隱隱有了駭人的開山裂石之勢。
“呯呯!轟!”
趙帆狀若癲狂,手舞足蹈,竟是手腳並用,同一時間往四麵八方打出。頓時有無數拳影腳印,雨點一般飛散出去,迎擊四處飛來的劍光。
小竹林外,轟鳴之音接連不斷,此起彼伏,整個地麵都出現了道道龜裂,變得坑坑窪窪的狼藉不堪。好在呂靈之母的墳墓,位於小竹林的另一端,很是幸運的沒有被波及到,否則呂鬆二人,也不敢如此大膽地放開手腳大幹了。
待到劍光散盡時,站在中央的趙帆,身上的情形,可謂是越發的可怖嚇人。在眾多強大劍勢的連番輪攻下,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完全的防禦下來。因而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大量的穿孔,一邊的肩膀已經塌陷下去,腹部也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劍痕,正有絲絲的黑色液體從中流淌出來。
但饒是如此,趙帆也依然沒有倒下,而他的身體,卻是又受了一圈,仿佛連全身骨骼都開始逐漸收縮起來。
呂鬆看著厲鬼一般的趙帆,心裏頭也不得不升起了幾絲欽佩之意,他自然知道趙帆的身體在被紅髏棍吞噬之際,所產生的痛苦,足以讓很多心誌不堅之人瘋掉。而趙帆卻將短棍插了如此之久,依然堅持著打下去,這樣的人物,內心該得何等的可怕和堅忍。
“趙帆,呂某敬你是個漢子,隻可惜你乃不滅教的接引使者,我等不論怎樣,都沒有理由留你一條生路。”呂鬆手中繼續掐訣,催動起屏心劍盤旋於趙帆身周,隨時找缺口尋機刺殺。
而未過多久,在趙帆破損不堪的體表,那些不斷流出的黑色液體,已經逐漸止住,身上的傷口,似乎又有了愈合之勢。
“咦!林師弟!呂家主!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如此紛亂?啊,那個胸口插棍的人影,又是什麼鬼物?!”
就在呂鬆等人交手不停,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半空之中,卻是疾速飛來了兩道劍光。原來是去城門上畫符的向寧二人趕了回來,而且在二人的手中,已經多了三個五花大綁的人。
向寧與郭平兩人,在西錦城內合力捉住禿犬三人後,就匆匆趕去餘下的幾處城門,將尚未畫完的禁空陣符補上,隨即又馬不停蹄地奔回呂家,過來探看那驚天動靜的來源。
二人初一進林園時,也是被地上紛亂慘烈的景象給驚得一呆,但很快又看清了地上之人,遂趕緊開口詢問。
“向師兄!你回來得正好!具體的細節,待會兒再跟你解釋。你現在有沒有辦法,將中間那個妖邪的手腳,困住個一時半會。”林軒一聽到向寧的聲音,頓時心中一喜,知道戰局扭轉有望。
“此人的修為遠在我之上,即使我盡全力施術,最多隻能困住他一息的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又能做些什麼?”向寧心下好奇,落下飛劍朗聲問道。
“這個師兄就先不要管了,一息的時間,已經足矣,師兄隻需將其手腳捆縛,剩下的交給師弟就行。”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即刻施法!”向寧手一揮,和郭平將抓在手中的三個人噗通一下丟在了地上,接著袖袍一拂,準備施展符禁之術。
地上的光頭大漢三人,被捆綁得跟粽子一般,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除了口裏尚能哼哼以外,竟是半點都動彈不得,也不知是被向寧用何種手段給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