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夏文燦察覺到身後血浪飛濺,一股逼人的殺氣,直從水底衝來。他趕緊側身避閃,同時瘋狂地輸出靈力,將腳下飛劍催動到極致。
“嗚嗚——”
血光閃爍,泣血劍仿佛一道紅色的閃電,自下而上地破浪襲來。伴著泣血劍的悲泣,原本夏文卓攜帶的那幾名夏家族人,便跟著發出了陣陣哀嚎。
四個族人,轉眼成為了四具幹屍。夏文燦驚怒不已,趕緊鬆開了手中屍體,口中大吼一聲,不惜一切地朝穀外奔去。
“嗚嗚——”
泣血劍好似在跟夏文燦一應一和,斷斷續續地悲泣不停,似乎是在為死去之人哀悼一般。雖然那些人,明明是被它所殺的。
泣聲不斷,宛若悲歌。飲血之後的泣血劍,身上紅芒更盛,越發顯得凶厲而不可逼視。
“果真是一把好劍!”血浪之上的徐鹿看到了泣血劍的模樣,立刻讚口不絕,顯然很是滿意。
“恭喜寨主得此寶劍,有了它,想必要通過不滅教的入門試煉,應該不成問題。”莊柘微一躬身,抱拳賀道。
“哈哈哈哈……”徐鹿聽罷,開懷不已,竟是站在茫茫血海中,仰天大笑起來。
遠處飛逃的夏文燦,心中卻是倍受煎熬,他自知今日絕非徐鹿二人的對手,就算夏家族人死盡了,自己也是愛莫能助。但他沒想到的是,徐鹿竟然這麼快就將泣血劍放了出來,而此劍,同樣是個讓他無法敵對的狂魔。
“嗚嗚——”
劍聲回繞,不離夏文燦的耳畔,卻又好似戲弄一般,不急著下手飲血。反而是跟夏文燦並駕齊驅,試圖亂其心誌,以徹底擊潰他的精神防線。
而在夏文燦的眼神中,除了最初還有幾絲憤怒外,後來就隻剩下了畏懼與恐慌。那種明明快要死,卻一直懸著死不了的感覺,簡直快要讓他心神癲狂。
夏文燦幾次出手,想要打落身側的泣血劍,但動作卻是毫無章法,越打越亂。夏文燦最終受不了那般戲弄,口裏一聲大叫,竟是不再奔逃,反而朝著泣血劍撲去。也不知是想上去拚命,還是想過去送死。
唰!
血芒一閃,哀泣不斷,泣血劍疾如閃電,筆直地插進了夏文卓的胸膛。
“呃……”夏文燦喉嚨裏,發出來最後的一聲低喘,身體快速地萎靡了下去,隨即像是一截枯木,無力地墜進了血海中。
泣血劍飲罷鮮血,又在血海上空盤旋一周,所過之處,劍劍奪命,好似虎入羊群般大快朵頤。
“寨主,時候已經不早,我們該走了。”莊柘抬頭看了看天色,出言提醒道。接著他挽弓搭箭,朝著四周接連射了十數箭,將附近還活著的夏家人,一並射殺殆盡。
隻是原本在半空殺戮的泣血劍,似乎並無要離開的意思,它一見本該由自己收取的人命,反被他人射殺,頓時便凶芒大盛,居然回身朝著莊柘撲了上來。
“此劍雖好,不過它的性子尚需多加磨礪啊。”莊柘看著飛刺而來的泣血劍,恍如無視,繼續對徐鹿說道。
“的確如此。”徐鹿冷笑不已,眼眸之中突然紅光一閃,抬手一指飛刺的泣血劍。
一瞬間,原本氣勢淩人的泣血劍,如被打中死穴,驀然一聲哀鳴,收起了周身泛濫的血光,老老實實地落在了徐鹿的手中。
徐鹿掂了掂手中泣血劍,心中頗覺滿意,便把劍收進了儲物袋內,隨之一張嘴,又是吐出了腹中的朱魄血玉。
隨著朱魄玉的出現,滿地血海又化作一條長河,滾滾湧回了血玉之內。而原本被血水覆蓋的地麵,卻依然是赤紅色的一片,地上的花草樹木、鳥獸蟲蟻,全部都已失去生機,成為了一堆堆的枯屍。
“走,我們去赤陰山,入不滅教!”徐鹿一張口,咕嚕吞下血玉,接著招呼上莊柘,起身禦器疾馳,離開了空香穀,往無涯山脈的深處奔去。
空闊的地麵上,再不見半個活物,隻留下了滿地的瘡痍,還有無數麵目可怖的枯屍。
半個時辰之後,天空中才再次響起了禦器飛行的聲音。十數個穿著水藍色衣衫的修士,出現在了夏家的上空,修為都在築基初期以上,正是從雲海宗匆匆趕來救援的宗門修士。為首一人,乃是雲海宗碧水堂的長老孫冰。
“孫長老,夏家的大海無量陣,好像已經給人破了!”眾藍衣修士望著一片荒蕪的夏家,俱是震驚得無以複加。究竟是何種手段,才能製造出這番慘絕人寰的景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