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帶著巨大的轟鳴之音,搬山丹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在了星耀天穹陣的一角。整個大陣劇烈地搖晃起來,像是寬闊的天穹即將崩塌。大陣的表麵,也迅速出現了道道蛛網般的裂紋。
裂紋雖在,大陣隻是依舊沒有完全奔潰,還在極力維持運轉。而那些裂紋,似乎也在試圖緩緩地愈合起來。
“追魂,不要給它喘息的機會,再來一擊!”墮靈的迷霧劍,已經運用到極致,他看見了大陣的裂紋,趕緊又出言提醒林軒。
“好!”林軒一聲低吼,搬山丹再次飛起,自半空裏往下猛砸過去。
黑風寨內,坐在寬椅上徐鹿與莊柘舉目望著寨外動靜。放在桌上的美酒,已經被他喝完了一壺。
“你那個星耀天穹陣,似乎也撐不了多久。”徐鹿手持酒杯,輕輕搖晃著把玩,口中緩聲說道。而此刻在酒杯裏裝的,已不是酒,而是鮮紅的血液。鮮血殷紅,靈氣逼人,也不知徐鹿是從何處取出。
“無妨,本就沒指望它能拖多久。而且我們還有另一個陣法,估計足以將這二人耗得精疲力盡了。到時候,即便他們真殺到了這處高台上,也未必是我兩對手。”莊柘目光如炬,掃視著站在高台下的八十一個黑衣人。每一個黑衣人,都是肅然而立,不曾開口多說一句話。
“但願如此吧。”徐鹿笑了一笑,手中杯子一抬,將杯中靈氣四溢的鮮血一飲而盡。接著在椅子上盤膝而坐,運行起大羅血魔功來。
“轟!”寨門外又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又是吱啦一下,整個護山大陣分崩離析,像是一麵鏡子破碎開來,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搬山丹威勢不減,帶著熾烈火光砸在了一座寨樓上。那座土石搭成的樓房,如同豆腐渣一般,瞬間倒塌,成了一堆廢墟。
兩道身影從寨牆的缺口處疾速飛入,站在了山寨的廣場上。
林軒單手一招,搬山丹衝開土石,飛回了手中。
林軒又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高台,見到那上邊有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人顧自打坐運功,另一個則背著把黑色大弓站在一邊。由於夜色昏暗,再加上看不到正臉,林軒到也一時沒有認出一身黑袍的徐鹿來。
在高台之下,木樁子一般站了八十來個黑衣匪修。每個黑衣人,都顯得戰意昂揚。
莊柘似乎感覺到了林軒的目光,他微一側身,正對著林軒笑了,接著抬起右手掌,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下一刻,那八十一個匪修宛如一朵黑雲,突然一齊動了起來。正中央的那個黑衣人手持一杆鮮紅色大旗,前後揮動不止,隨著他的動作,其他黑衣人身形如飛,四下散開,組成了一個奇異的陣勢。
林軒略微吃了一驚,寨中的這群黑衣人,與方才被送出寨外的二三十人相比,顯然更為訓練有素,看上去井井有條。如今轉眼之間,居然就列出了一個戰陣來。
眾黑衣人排布完畢後,又是齊聲一陣大吼,顯得氣勢極為高漲,隨即便一齊朝林軒二人衝去。行進過程中,隊形絲毫不亂,仍舊是保持著那個陣勢。
高台之上,莊柘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此陣名為陰陽乾雲陣,最是擅於困人殺敵。雖然布陣之人都是些道行低微的匪修,但用來困阻兩名築基修士,已經是足夠的了。
“墮靈兄,這又是什麼陣法?”林軒一邊開口問,一邊暗自慶幸,這次幸虧帶上了墮靈這個懂得法陣一道的殺手。否則僅憑他一人之力,還真沒把握對付得了這群匪修。
“這是陰陽乾雲陣,比較棘手。把我二人困住不在話下。追魂兄弟,我們是否要暫時退避一下。”墮靈仔細看著陣型,轉頭又對林軒說道。
“好不容易進來,自然是不能再退出去了,可有什麼破陣的方法嗎?”林軒有些期待地問。
此刻眾黑衣人已衝到了麵前,距離二人不足百米。無數法器兵刃,環繞在陣法四周,一副要將林軒二人亂刃分屍的樣子。
“闖我黑風者,十死無一生!”
“闖我黑風者,十死無一生!”
驚天的叫喊聲震耳欲聾,好在林軒與墮靈,都是膽略過人之輩,自然不會被其聲勢嚇到。
“破陣之法不是沒有,隻要殺的了中間那個旗手。整個陰陽乾雲陣也就會失去重心,隨之分解。隻是旗手附近防護嚴密,而陰陽乾雲陣又最擅於困敵,要把他殺掉極不容易。”墮靈對四周的喊聲置若罔聞,繼續對林軒說道。
“隻要是陣法,就難免存在著破綻,敢問墮靈兄,陣中有沒有可以靠近那個旗手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