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林軒的手突然一鬆,滄浪劍猛地脫手,插進了一具屍體的胸口。
他的手卻比劍更快,飛速掐出了一道法訣。
“赤龍吞日!”巨大的火龍猛地出現在石室裏,林軒的身子騰空跳起,他的右手卻是打向了地麵,赤色火龍一頭撞在地上,熾熱的火焰立刻朝四麵飛散開。整個石室轟地一震,地上已經陷出了一個大坑。
嗤嗤嗤嗤!空氣裏不斷響起陣陣暴烈的聲響。
從四麵撲來的七具屍體,無一不是被火焰吞沒,眨眼燒成了枯灰。石室裏本是個封閉的空間,此刻火龍擴散之下,很快占滿了半間石室。火勢雖沒直接擴散到欒陰這邊,但刺眼的火光奪人心魄,灼目不已,幾乎讓坐在石棺中的欒陰睜不開眼。
欒陰心底震動,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七具屍體已經消失,林軒也必將繼續衝過來,看來不能再繼續坐下去了。欒陰顧不得繼續煉化血靈果,不過好在他的靈力也已恢複了幾成,出去同林軒一戰的話,未必會落下風。
就在欒陰準備起身之際,悶熱的空氣中,又隱約響起幾絲輕微的破空聲。那如秋葉飄零般的聲音,輕到幾乎無法用耳朵聽到。因為滿屋翻滾的熱浪,對欒陰的神識,同樣造成了極大的壓製。
然而下一刻,耀眼的火光變得微弱,欒陰終於看清了那絲破空聲的由來。都說眼見為實,但有更多的東西,眼睛是無法看到的,而等看到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距離太近,速度太快,根本就來不及避開!兩道薄如蟬翼的透明風劍,一瞬間嗖地紮進了欒陰的雙眼中。
啊!欒陰一聲大吼,石棺轟然碎裂。雙眼所在之處,已經變成了兩個窟窿,黑色的血跡不斷流淌而下。
欒陰的肉身的確很強,他的雙手的確很有力,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體是沒有任何弱點的。無論他怎樣錘煉肉身,都不可能把眼睛也練得堅硬如鋼。
從火龍掩護,再到風劍刺目,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仿佛是經過了十數次演練。事實上,這個過程的每一處細節,林軒都已在心底反複斟酌了不下百遍。隻要選對了時機,出手必然就會精準無比。
那兩道風劍刺入欒陰雙目後,立刻散開,直透識海,對其造成了不小的破壞。欒陰一時間頭昏目眩,極力想放出神識去捕捉林軒的位置,卻隻覺得有七八個林軒在到處亂晃。
他踉踉蹌蹌走出石棺,表情猙獰,幾欲癲狂。身上唯一剩下的那隻右臂,不斷揮舞,四處亂抓。他一次次憑著本能認準某個方向,然後迅速地撲過去,試圖抓到林軒。
欒陰的手臂和腦袋,反複撞在石室的四壁,牆壁很快被抓得到處都是刮痕和小洞。就連原本掛在牆上的剩餘三具屍體,也被欒陰抓得七零八落。
林軒一擊得手,自然就不會再被欒陰抓住。此刻的欒陰,再怎麼凶猛,也不過是隻找不著方向的無頭蒼蠅,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有資格笑到最後的,的確唯有贏家;而有資格成為贏家的,往往是擅於把握和創造機會的人。隻是林軒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笑意,唯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殺氣。殺人這件事,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樂趣可言,所以也無從笑起。
林軒的本性,同樣不是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不會以濫殺無辜為樂,除非對手如欒陰這般,有著不得不殺的理由。因為人命,並非草芥。
看到欒陰一陣亂撞後,身上的氣息已變得頹敗不已。林軒神識微動,搬山丹自儲物袋裏飛出,靈動萬分地在半空裏躍躍欲試。
林軒口裏念訣,迅速催動搬山丹,砸向正倒在一堵石壁下的欒陰。伴著“嗚嗚”的呼嘯聲,搬山丹威勢驚人,引得整個石室也震顫起來。
轟!
搬山丹正中欒陰後背,直打得他整個後背骨折,身子更是直接嵌進了石壁中。林軒又握起滄浪劍,飛身跟上,一間刺入了欒陰後腦勺。
欒陰的四肢已經扭曲彎折,深深卡在石壁內,再也沒有了動靜,死得不能再死。
林軒取出腰際的鐵殺牌,按在了地麵的血跡上,鐵殺牌血光一閃後,就將欒陰的一滴精血吸納了進去。這是林軒成為鐵殺手以來,完成的第一個築基期修為的目標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