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門鐵殺,‘追魂’。”林軒麵無表情,冷聲說道。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追魂兄,隻要你放過我一命,你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鬼吉神色俱顫,四肢並用往後退去。
“你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鬼吉,無門鐵殺榜上第一千零八十位,修為練氣後期,賞金三百靈石。此人喜食活人魂魄,以增強自身修為,現查明其藏身黑月城中。今日無門鐵殺追魂,特來索命。”林軒一字一頓,話說完時,已經走到了鬼吉身前。
“追……追魂兄,三百靈石,我也可以給你,隻要你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湊齊了雙手奉上!”鬼吉口舌打顫,說起話來已有些語無倫次。
林軒看著鬼吉的模樣,心中既覺得可笑,又覺得有些可悲,他沉聲說道:“可惜我在尋找的東西,並不是靈石。你隻需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不趕盡殺絕,讓你的魂魄有機會去轉世。”
鬼吉聽罷,心中淒然,知道求饒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但好在對方答應了不滅掉自己魂魄,至少也還有再世為人的機會。
“鬼吉若是知道什麼,必會如實告訴追魂兄。”
“你有沒有聽說過,在無涯山脈附近或黑月城裏,出現過這樣一群黑衣人?”林軒說著,將杏花村裏見過的黑衣人模樣,描述了一遍。
“這個,我……我還真的知道。那是幽狼門和引魂門合力所為,一身黑衣明顯是刻意偽裝打扮的,目的就是不讓別人認出。且那一次,兩方勢力共出動了兩百多名修士,光築基期修為的就有八十來個,由金丹後期的引魂門門主鐵禹親自帶隊。”鬼吉說罷,長歎了口氣,不知何故,原本還說話結結巴巴的他,此刻竟說得異常流利起來。
“嗯,我明白了。”林軒說著,單手一揮滄浪劍,刺入了鬼吉心口。
林軒拔出滄浪劍,心中暗覺好笑,鬼吉的話語,明顯是情急之下信口胡編。想不到這家夥,為求保住魂魄,居然開始不懂裝懂,栽贓嫁禍起來。
林軒取下腰畔的鐵殺牌,往地上血跡一按。鐵牌發出了輕微的震動,殺字下方的血點,在夜色裏發出暗紅色光芒,一滴鮮血,緩緩地被吸入了鐵殺牌內。
這是林軒進入黑月城來,完成的第一個任務,殺的是名攝取生魂的邪修。隻是他,依舊沒有問到任何關於黑衣匪修的音訊。
林軒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殺人現場,往藏身的舊宅走去。夜色沉沉,漫無邊際。
三日之後,在黑月城一處老舊的房子裏,響起激烈的爭鬥聲。
林軒正與一名滿頭白發的紫衣青年,在屋內鬥得不可開交。
白發青年同樣不是善類,因而成為了林軒的第二個目標。他的修為與林軒一樣,同為練氣中期。隻是這個人,明顯比第一次的鬼吉狡猾了許多。
林軒連續盯了他三天,才找到機會潛入其藏身之處,剛要以風劍將其暗殺,卻引動了屋內的示警禁製。在被白發青年發現後,兩人二話不說,立刻大打出手。
白發青年的靈力顯然不弱,竟與林軒鬥了個旗鼓相當。好在林軒的神識之力遠在其上,同時操縱六道風劍分襲白發青年,最後又動用了搬山丹,終於將其擊敗。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白衣青年倒在地上,被搬山丹的威壓震地口鼻溢血,半天爬不起來,隻好用雙眸怒視林軒,破口大罵。整個屋子由於兩人的鬥法,早已是一片狼藉,桌椅凳子碎了一地。
林軒對罵聲恍若不聞,徑自走動白衣青年身前,開口問道:“你可認識這樣一群黑衣人……”
“去你大爺的!要殺便殺,少跟我來扯這種莫名其妙的廢話!”白發青年再次掙紮著試圖爬起,但又倒在了地上。
林軒見問不出結果,隻得運起滄浪劍,結果了白衣青年,將其鮮血滴入鐵殺牌內。
做完一切後,林軒走出了搖搖欲墜的屋子,拐進了事先選好的一條小巷。修長的身影,很快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黑月城裏,沒有明亮的月夜,唯一不缺的,就是漆黑似墨的昏暗。
隨後的幾日,林軒都是按照這個節奏進行下去,白天藏身在舊宅裏讀書,夜晚則帶上覓雲笠,去執行一些意中的任務。
時間很快又過一月,林軒已經在黑月城除掉了十九名邪修,雖然一直都量力而行,但還是受了兩次不輕的傷。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隻是關於無涯山脈匪修的消息,卻仍然沒找到一絲。林軒不由暗感失落,不知何時才能實現當初的承諾,將徐鹿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