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龐大哥莫非真的懷疑,是我下手殺的人?”幽魁心中一驚,知道這頂帽子一旦被扣在了頭上,恐怕就不是摘不摘得下來那麼簡單了。
眼看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一向不曾慌亂的幽魁也有點急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搜一下我的儲物袋,看看裏麵有哪一樣東西,是屬於左三哥的!”
“嘿嘿,天底下哪會有人,蠢到把髒物隨身攜帶的?搜與不搜,又能有什麼區別。”畢狐一招得手,更是步步緊逼,不冷不熱的嘲諷起來。
“姓畢的,你少在這裏煽風點火,是與不是,龐大哥自會決定!”幽魁雙眼幾欲冒火,此時若非身在大堂,恐怕早就撲上去把畢狐給活撕了。
“統統給我閉嘴!你們都先退下吧,究竟是誰殺的人,我很快就能把他找出來。到時候,嘿嘿,我一定會讓他連求死都做不到!”龐青有些不耐煩的喊道。
隨著一陣亂哄哄的腳步聲響,眾匪修各懷心思,陸續散去。
畢狐也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到了大堂外的廣場上。卻見廣場中央,站了一個矮小肥胖的畸形身影。那個身影緩緩轉過來,麵對著畢狐,眼眸之中,冷若冰霜。
“哦,幽魁兄,怎麼還呆在這兒吹風啊?是不是又腿腳不方便了?唉,你剛才早說嘛,不然我還能叫兩個得力的手下,抬著你回去。”畢狐心底一陣冷笑,有些諷刺地開了口。
“不勞狐兄掛心,幽某的腿腳好的很那。隻是最近許久沒有開葷,正琢磨著,去哪兒找點新鮮的肉來打打牙祭哩。”幽魁說著,把畢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琢磨哪個部位更好吃些。
“哈哈,幽魁兄想開葷,那也別在山寨裏開啊。你看,現在鬧得人心惶惶,大家多不愉快?”畢狐之言,顯得有些含沙射影,雖然並未明說是你殺了左三,卻已表露的再清晰不過。
“姓畢的,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若真出了什麼事,你我可擔當不起!”幽魁一時啞口無言,立刻怒聲大罵,自恨口才不如人。
“哈哈,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到是幽兄,以後可得悠著點,別哪天吃肉時,把自己也給吃了。哈哈哈哈……”畢狐仰天長嘯,搖著手裏的羽扇,揮袖揚長而去。
幽魁斜眼盯著畢狐遠去的背影,心裏邊殺機大盛,低聲說道:“總有一天,你身上的狐狸肉,會成為我腹中之物。”
左三的屍體,還靜靜躺在大堂中央,他慘白的臉上,始終帶著喜悅的笑容,仿佛在感慨,今日發生的一切真是有趣。
莊柘與龐青,臉色凝重地站在屍體前,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屍體上的衣服已被剝盡,找不出一絲可見的新傷。
若說左三是直接被人攝走了魂魄,那的確可以保證屍身不毀。但是攝魂術大多陰狠歹毒,被施術之人無一不是幾欲瘋狂,痛苦至極,怎麼會露出這種歡快的表情來?
“莊柘,你怎麼看?”龐青苦尋無果,最終還是直起身,轉頭問莊柘。
“從左三的死狀來看,不像是受到了物理攻擊而死,但也不像是攝魂類的術法。那麼很有可能,置他於死地的,是一種你我都不知道的毒藥,或者是極為高明的幻術。”莊柘皺起眉頭,沉聲說道。
龐青沉吟良久,抬頭又問:“那你覺得,誰最有殺人的嫌疑?”
“幽魁、畢狐,這兩人的嫌疑最大,也有那個實力殺掉左三。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畢竟殺人的手段千變萬化,未必需要很高的修為。”
龐青聽罷,略一點頭,隨即又說道:“無論怎樣,那個人都必須要死。盡快把他找到,不惜一切代價。雖然今天死的人是左三,但指不定哪天,就輪到你和我!”
莊柘心頭一凜,握了握肩頭的大弓,欠身應道:“大哥放心,不管怎樣,左三決不會死的不明不白。我這把強弓,也不是吃素的。”
“很好,你也退下吧。將左三的屍體帶下去火化,要厚葬!”
“是!”莊柘夾起左三的屍體,一步步走出大堂,去準備一些埋葬事宜。
大堂之中,空曠無聲,隻剩龐青一人,獨自站在昏暗的柱子後,思考著這幾天發生過的每一個細節。
“不論你是誰,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
低沉陰森的語調,久久地在堂柱間回繞,如陰魂般,盤旋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