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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月兒的選擇性失憶症要醫治好,要能回憶出所有的過往也不是沒有可能,采用體驗式治療法,讓她親曆一些痛苦的場景或切身體驗,喚醒頭腦中沉睡的記憶。
秦偉說,無論怎樣,隻要能治好月兒的病,我們都不妨一試。我願意陪著月兒去體驗,敏兒和胡總也說他們願意陪月兒去體驗。
他們三人分工合作,周末秦偉和敏兒陪她去,周一到周五胡總和敏兒陪她去。敏兒就成了長期陪護。
“敏兒,你就要辛苦些了,每天都要陪。”秦偉說。
“說什麼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還巴不得天天陪著她呢,隻是我沒那個福分,早晚有一天,你們有人會給我搶走。”敏兒說。
“周一到周五就我和孩子陪著邱月老師就行,你倆周末陪吧,敏妹的店也需要人打理。”胡總說。
秦偉上班也隻能周末了,雖然不能天天陪著月兒,但他對胡同學是放心的,據說胡同學在上大學前就和他妻子結婚了,是父母的政治婚姻,到他大學畢業後並沒有拋棄她,依然是負責到底。這人也蠻有責任心的。還有,在學校就非常講哥們兒義氣,曾經有別班的人欺負秦偉,他還去為秦偉打抱不平呢。所以秦偉對胡誌偉同學是十二個放心。
“要不就這樣吧,敏兒,我們負責周末,誌偉同學負責非周末。”敏兒也同意了,“兩偉”相視而笑。
月兒出院後的第一個體驗日是周六,秦偉陪月兒來到了建築工地,秦偉和相關人員聯係好後,準許他們進入體驗。第一天他們體驗做小工,十元一天,每天工作十小時。
七月下旬正是最熱的時候,建築工地上烈日當空,如在蒸籠,似乎空氣都是滾燙的。
月兒和秦偉戴上頭盔,穿上勞動服,拿上洋鏟,開始攪拌水泥河沙。原以為和水泥河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你想錯了,其實它不簡單。月兒和秦偉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沒經驗,一會兒水多了,和清了,一會兒水泥多了,河沙少了,多加點河沙,河沙又多了,水泥又少了,老是掌握不好那個比例,哎,真的是看似簡單,實質不簡單。水泥和好了,那邊又缺磚了,趕快背磚過去,其他工人說,人家是來體驗的,少有出力,少給裝點磚吧,給一車裝四五百斤,月兒也推不動,叫秦偉推,秦偉推到半路也推不動了,叫月兒來幫忙,兩人好不容易把磚推上去,這邊又在叫來幫著綁架子,抬鋼筋,抬預製板,幹了一天下來,秦偉和月兒累得腰酸背痛,領工資時,老板說,你們倆幹活的速度和質量都比一般工人差,他們十元一天,你們就折半計算吧,雖然是體驗,我還是開你們的工資,隻是折半計算,每人五元。老板遞了一張廢舊狀的十元鈔票給秦偉,秦偉接過來聞了聞,遞給月兒,“這可沒有銅臭味隻有汗水香啊!”
從工地出來天色已黑,去哪裏吃晚飯呢?去飯館吃,這一天的工資就吃完了,去吃快餐吧?
月兒說:“我們去吃包子稀飯吧,我記得第一次去上班,父親帶我去的,身上帶的錢不多了,就去吃的稀飯包子呢,那晚吃得特別飽。”月兒說,“你想想,農民工在城裏打工,每天找這麼十元錢,還要養家糊口呢,要是天天進館子吃飯,還有什麼錢寄回家,家裏老人孩子都等著用錢呢。”
他們來到一家快餐店問,老板說:“還剩有早上沒吃完的稀飯包子,你們要吃我給你們熱熱吧,不新鮮了,收你們便宜點,看你們打工找錢也不容易,細皮嫩肉的,才來城裏打工的吧?久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