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人能想到這隻是第一輪的波動,當銀發男人握著腰間銀閃閃的佩劍走進大眾視線中時,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涼風吹起他的一縷銀絲,很長,所以搭在了扶著劍柄的手上,白如凝脂。他一定是個女人,一個英氣的翩翩仙子般的女人,但玉頸上的喉結又分明彰顯了他的男兒身。雪白的虎丘披在肩上,白袍的尾部有大朵大多綻放的紅茶花。抬起眼,是兩個深邃的冰潭。
安心忍不住笑聲的感歎,渾厚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女兒氣,“這就是傳說中月下國的銀發皇族哇……”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的時刻,一個火紅的身影一蹦一跳的跑到了銀發男人的身邊,是安陽公主。嬌俏的臉龐滿是歡喜,眼眸中都跳動著歡快。
“月下哥哥,月下哥哥,你總算來了!”
在場的公主瞬時都明白了為何今日“失寵公主”的相親會,這個盛寵公主也來了,原來是瞄好了要搶人。氣壓瞬間變低,這樣俊美的男子,誰不想嫁?一雙雙含著爆滿怒火的眼光射向安陽。
有一種人天生愛表演,有一種人隻要活著別人的注視中便有成就感,無論這種注視裏是敵意還是別的什麼。當初林媚媚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安陽就是這種人。從小便是一個國家的天之驕女,她的眼裏除了父皇誰也沒有,包括母妃在她眼裏也不過是**中爭寵上位的女子之一。而自己是不同的,天之驕女完全可以坐享天下,包括這些卑微公主的一切。
安陽很得意,剛剛十來歲的身姿就已經發育的很好,學著母妃的樣子扭捏著身段,誰叫眼前這個銀發男子太過迷人了,隻見了一次自己便不能忘懷。
“月下哥哥,陽兒在這裏等您等了好久了呢……”嘴角掛起甜甜的笑,兩隻眼睛閃爍得像天上的繁星,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月下皇族的人都姓月下,所以隻得這麼喊他。
淑妃上前兩步,卻不知該拉開女兒好,還是在一旁應和好。她的女兒將來是要留著照看恒通皇朝的,現在怎麼可以和小國的皇子怎樣。但看到女兒眼中閃現的愛意,她已了然為何今日女兒非要跟著來,少女的春心萌動,做母親的怎麼阻止呢?
銀發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這個衣著火紅的小姑娘,眼睛裏閃的光芒讓他不解,仔細回想也想不出……他們到底見過麼?
眾公主的怒火,安陽的羞怯,淑妃的矛盾,銀發男人的茫然,因為時間的凝固彙聚在一起,成了一幅特別的畫麵。打破這幅畫的是梅樹下站立的一名女子,紅撲撲的小臉已經蒼白沒了血色,毛茸茸的小披肩裹著她玲瓏的上身,伸出手露出水綠的袖子和白皙的手腕,一隻手指指向銀發男人,一點點升高,直至對上了銀發男子冰潭般的雙瞳。小嘴由抿起變成了張成O型,還試圖張的更大。白白的牙齒露出半截,更像受驚的小白兔。
依依呀呀的發不出聲音的小白兔,就是林媚媚。看到這個銀發男人的那一刻,她起先覺得是一個夢,後來認清不是夢便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是為了他,“殺、生、丸!”
一字一頓的吐出,眼前梅花叢中的男人,白衣、狐裘與梅花相映在一起,還有手中握著劍柄的那把銀光閃閃的刀,這比cosplay還要cosplay,分明就是讓林媚媚在少年時期為之瘋狂的殺生丸。盡管人家殺生丸大人用的天生牙是把刀不是劍.林媚媚已經顧及不到這些,她的眼裏冒出了愛心,嘴巴也咧成了愛心。
就像很多女生曾幻想自己是杉菜,然後遇到帥氣多金的道明寺。林媚媚則一直幻想自己是玲,遇到冷酷的殺生丸大人,這是一個少女執著的夢,誰能理解她呢?
銀發男子聞聲目光掃了歸來,兩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冰窟窿眼睛在林媚媚看來是無限美好的風景。他輕輕用手拿開了安陽纏繞的手臂,然後……一道白影閃過,就來到了林媚媚的麵前。看著“殺生丸”近在咫尺的麵容,林媚媚在心中喃喃的問自己,天哪,這裏是天堂嗎?
殺生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