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男人的縷縷銀絲飄散在蕭命的臉上,弄的蕭命鼻子癢癢的有些想打噴嚏,他努力忍住了。
冷酷的聲音,言簡意賅,“放手。”吐字清晰,沒有停頓。
糟了糟了,大師兄真的是走路走煩了,呆在恒通這麼多天的確挺憋屈,其實大師兄能忍到今天已經是他的極限,蕭命自認為自己能理解,卻手忙腳亂的不知怎麼勸慰,低聲道,“師兄,師兄,你消消氣,再忍幾天,時候不多了,再有幾天我們就回國了……師兄……”他快哭了,要是師兄真的掀了恒通的皇宮,滄溟和月上的財力加在一起也賠不了!
銀發男人目視前方,絲毫沒有意識到蕭命已經煞白的臉孔,一字一頓的說道,“放、開。”
接著無論蕭命如何死抱這不放,銀發男人都輕輕鬆鬆就擺脫了。脫離蕭命的鉗製,縱身一躍消失在一道圍牆外。剩下蕭命一個人愣在那兒,雙手還在圈著。大師兄剛才是如何掙脫的?像隻泥鰍。搖搖頭歎歎氣,他的武功怕是又精進了。
侍衛湊過腦袋來,“敢問皇子殿下,月下皇子這是……”
蕭命搖搖頭,他不知道。大師兄想幹的事情完全隨心所欲,說不定他此刻決定回月下國了,現在已經置身在幾百裏之外,說不定他突然決定閉關練功了,現在正在打坐運氣。但也有可能他隻是去上個茅廁。
“那我們要等他一同前行麼?”侍衛心裏是怕極了銀發男人的,據說月下國三皇子是一位江湖神秘人的大弟子,武功蓋世,並且為人凶殘冷酷。後來在皇宮見到他時還著實為他吃驚了一把,一個冷酷殘暴的人竟然長的比娘們還娘們,還一頭雪一樣的白頭發,真是活脫脫的妖怪。所以他不敢惹他,連話都不敢搭一句,自己派去監視他的人也提前囑咐過,做做樣子就行了,否則真的死於非命,憑他們的侍衛身份,在視人命如草芥的恒通皇宮裏,死也就死了。
蕭命猶豫著,是等等還是不等了呢?想著心裏就泛酸,大師兄不會把自己一個人丟在恒通了吧,這回去讓自己何顏麵對義父!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說話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又閃回了……蕭命用雙臂圈起的圈子裏。蕭命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眼前的大師兄,激動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侍衛也愣了,不禁在心裏感歎,能有這樣的身手,不知師出何門……
“師兄?師兄!”蕭命激動的就差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了,大師兄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光輝而高大,他認為他是忍受不住恒通的生活準備離去,在緊要關頭掛念起他這個師弟又折了回來與他一起共患難,共選老婆,“師兄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以為你……師兄!”
銀發男人轉頭看著五官都擰在一起的的蕭命,眼裏全是不解,繼續言簡意賅的問答,“你在幹嘛。”
“師兄,我還以為你就這麼走了!我擔心死了!師兄!師兄!師兄!”
銀發男人皺起了俊眉,薄唇張張想說什麼,卻又沒說,隻是撥開了蕭命圈成一圈的手,眼裏閃現出一抹恨鐵不錯成鋼。
“師兄……”
在蕭命試圖圈著他繼續發作的時候,他才貌似不得已的開口,這次說的字多了一點,“我隻是忘了帶劍。”
蕭命頓時停住了呼喚和上下其手的動作,什麼,忘了帶劍,他是回去拿劍的?退離他兩步遠的確看到他的身側多了一把他隨身攜帶的佩劍。原來他不是離自己而去又半途折回來……
很納悶的開口,“賞花需要帶劍嗎?”
銀發男人兩個冰窟窿裏的黑眼珠向上一翻,狠狠給了蕭命一個白眼,吐口道,“我高興。”接著轉身往前走。侍衛連忙跟著走在了前麵帶路。
蕭命想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臉上結了一層霜凍,師兄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