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到了隔壁,唐采芹不安的向老爺子問安,“祖父,又讓你操心了。”
聽著自家孫女對自己說著客套的話,老爺子心裏一時百感交集,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回去休息吧,孩子還得顧著呢。這裏有我和你九妹,還有你阮姨娘在,你就放心吧。”
“是,祖父。”
“祖父,等小月回來,讓她送七姐回【掬芳院】。”蘇果笑眯眯的坐到了老爺子對麵,“棋都擺好了,我們要不就開始吧?事先說好了,祖父得讓著我一點,我棋藝不精,如果總是輸的話,我就不陪你下了。”
她嘟著嘴,一副小女兒姿態,一時逗開了老爺子的心。
老爺子笑道:“知道自己棋藝不精,你還不多加練習?”
“才不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好,我會種草藥,識草藥,會製藥,會醫術,別的女子也不一定會啊。那她們也要學?”蘇果每次都那麼有道理一般,讓人挑不出她的不好。
老爺子笑著搖頭,“我竟說不過你。”
“那是你說得在理。”
說著,祖孫二人相視一笑。
唐采芹在一旁瞧著,有些羨慕,有些驚訝。
她沒有這般與老爺子相處過,也幾乎沒看見過這樣子的老爺子。
“小姐。”正準備下棋時,小月回來了,蘇果頭也不抬的點了點頭,“小月,把檀香點上,拿到這裏來,然後你陪我七姐回【掬芳院】後,便不用再這來了。”
小月那了縷空黑陶菊花形的香爐,將取來的檀香點著擱放在棋盤一旁。
“小姐,等一下小月還是過為伺候吧,小姐和老爺下棋,小月可以在一旁端茶倒水。”小月說罷,朝唐采芹福了福身子,“七小姐,請!”
唐采芹輕輕頷首,朝老爺子行禮告退。
老爺子抬手,目光卻是落在棋盤上,“去吧。”
“是,祖父。”
待唐采芹出去後,蘇果瞄了老爺子一眼,問道:“祖父,七姐似乎挺怕你的。”
“這個家裏,除了你,誰不怕我?”老爺子手中執著白棋,輕飄飄的睨了她一眼,滿目寵溺,“也就是你敢這般。”
“可是祖父就喜歡我這樣,不是嗎?”蘇果嫣然一笑。
老爺子將白棋放下,“對對對!就喜歡你這樣。你這一步棋沒路過了,心思還不靜。”
蘇果低頭定睛一看,立刻急了,“不行不行!祖父,你這叫趁人之危啊,我剛下錯了一步,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老爺子被她逗笑了,“落子無悔。不是我趁人之危,而是你大開門府迎我進去,這可不能怪我。你應該把這步棋……”
說著,老爺子停了下來,手指都不動了,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棋局。
他懂了!
這丫頭是借著下棋在與他講道理呢。
她的棋便如唐家,不是別人趁虛而入,而是引人入駐。唐家是敗落了不少,但是樹大根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樣引人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