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星雲覺得自己出來了太久,便想回平陽城一趟,因此他與長孫玉玲和司馬長風分道揚鑣,獨自一人來到了個山腳下。
距離平陽城隻有兩裏路了,朱星雲的心情甚是激動,想到張大叔和徐大娘他便心中開懷,差不多半年了吧,也不知道他們見到自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他麵露微笑,加快了邁步的速度。
平陽城遙望在眼前,朱星雲放眼眺望,但臉色的喜氣卻在那一眼中瞬間消失,換之的是驚駭和激憤。他奔跑到了平陽城的街頭,眼前所見皆是一片廢墟,偌大的平陽城此時已是狼籍不堪,一個人也沒有,留下的隻是破落的房屋橫倒在街道的兩邊,從前的繁華如今剩下的隻有硝塵,如人間的酆都一般。
此時的天氣正是朱星雲的心情,寒冷而淒涼,悲傷且哀慟。他站在那裏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空殼,冷漠表情之下是憤怒的烈火。
“張大叔,徐大娘......”他向城中走去,一邊大叫,但回應的隻有冰冷的北風和蕭條的氣氛,久久之後他跪在地上,仰天嘶吼,同時無限的氣旋引動四周,那時飛沙走石,土塵漫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腦中一個念頭一閃:“義父!”他迅速站起朝山上跑去。
當他來到山林後時,曾經的那間茅屋也沒有逃過厄運,化成了廢墟。憤怒之中,他眉頭一皺,發現竹林居與平陽城被毀的方式不同,平陽城是被一股強大的風卷撕潰的,而他居住了近二十年的風竹居卻是被大火燒盡的。愣然中,他緩步朝已被毀了的風竹居走去,就在他將靠近了灰燼時,突然一道氣風從一旁襲來,速度快得煞眼。朱星雲雙腳一頓,翻身躲過,緊接著一個陰沉的笑聲傳來:“好小子,逃命的本事倒學得不錯,有看頭,有意思,哈哈哈!”
朱星雲怒眼叫道:“平陽城是你毀掉的?”
“不錯,怎樣?小不點,有意見?”來人站在一棵大樹頂梢,一臉的哂笑,完全沒將朱星雲放在眼裏。
“為什麼?”朱星雲近乎咆哮。
“嘿嘿!沒有為什麼,老夫喜歡。”灰衣老者很是狂妄。
朱星雲咬了咬牙,氣得渾身發抖,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灰衣老者像是被朱星雲那盛氣的風範吃了一驚,怔了一下,然後笑道:“老夫南方逆俠,奉主人之命來取你小命。”
朱星雲聽了,重重一哼:“原來你隻不過是條替人賣命的老狗,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南方逆俠臉色一變,不過馬上又笑道:“如果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嘿嘿,你就會嚇得尿褲子了。”
“你主人是誰?”朱星雲問。
“邪將。”南方逆俠得意地一笑。
“什麼?”朱星雲身心一顫,“暗月在哪裏?”
“等你變成了鬼,自己去找吧,哈哈......”南方逆俠仰天大笑。
“我殺了你。”朱星雲大吼一聲,散帶著駭人的皇氣衝上天空。
南方逆俠心中一驚,忙抬手抵抗,頓時一場激戰,倆人各盡其能,一個是剛出茅廬的驚世少年,一個成名已久的百年魔徒,雖然朱星雲經驗不足,但那種隻攻不守的戰勢倒讓南方逆俠頗有些驚訝,不過畢竟是成名了幾百年的人物,他沒有將朱星雲放在眼裏,隻當是在兒戲。
沒有劍的輔助,朱星雲所練的北鬥劍法完全派不上用場,隻是以普通的招式攻擊著南方逆俠,完全對其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南方逆俠顯得很輕鬆,有時連手都不願出,自如地躲過朱星雲的攻擊。朱星雲像瘋了似的,不管其它,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死眼前之人。
南方逆俠嘴角一撇,抬手之間一道勁風隨帶而起,朱星雲完全沒有防備,被那一股風勢打了個正著,被甩出了三丈多遠。南方逆俠望著躺在地上的朱星雲冷冷一笑,道:“小子,殺你真是玷汙了我的手,搞不懂主人還說你是聖皇,真是笑死人了。”
朱星雲爬起,單腳跪地,聽到那一句話他固然憤怒,可又恨自己沒有能力,隻能眼睜睜地聽著仇人的哂語。淚,再次滑落,不是因為痛苦,也不是因為憤怒,而是慚愧,自責沒有本事,不能報仇。
南方逆俠像是很喜歡看別人的掙紮之態,他沒有走的意思,也沒有要殺朱星雲的念頭,隻想看朱星雲那咬牙切齒的表情,他笑得很是開心,很是歡快,更令人惡心。
朱星雲一直一直垂著頭,似是傷心過度,又像是在醞釀著體內的氣力,像一根被折斷了的木樁,一半立著而上一半則連著下身倒在地上。南方逆俠依然在嘲笑:“小子,活得這麼痛苦,不如自盡吧,平陽城所有的人都在下麵看著你呢,難道你忍心讓他們......”
“啊~”朱星雲忽地一聲狂叫,那時氣卷四周,襲動了整個山林,葉飛樹搖,冷風凜冽。就在南方逆俠驚異之間,朱星雲撿起一根樹枝宛如飛鳥般地掠過長空,以枝帶劍直刺向站在樹梢上的南方逆俠。
感到這次的不同,南方逆俠還手了,倆人穿梭在整個山中,風咆哮,氣肆略。北鬥劍法不愧是蓬源宮的獨門絕技,劍舞動影分七方,殺傷力非凡,雖然隻是用樹枝使出來,但那種淩人的氣勢依然讓南方逆俠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