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對頭
一輛藍白相間的警用轎車在離孔燕臣十幾米遠的路旁停下，從落下玻璃的車窗望去，駕駛室內坐的正是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同學，警官冷君。車窗玻璃緩緩升起，車門打開，冷君從車裏走下來，“砰”地關上車門，抬頭挺胸賣著小方步走近孔燕臣。上學時冷君就比一般女孩子發育的早，胸部比別的同學大了一圈，偏偏她的腰很細，按現在的審美，冷君是典型的魔鬼身材。也許是上學經常被冷君欺負的緣故，孔燕臣看她哪兒都不順眼。他經常背後嘲笑冷君走路的姿勢，“來如孔雀開屏，去似太後回宮。”一個女孩子走路胸挺那麼高幹嘛，還走那麼慢。孔燕臣不知道，胸部較大的女生走路不能太快，不能穿單衣服，女生的煩惱他不懂，他以為冷君就是故作高貴狀。
冷君走近孔燕臣，歪著頭看了看他，用一種玩笑式的語氣開口說道：“孔燕臣，幹嘛呢，買房準備結婚啊？”孔燕臣白楞了她一眼：“跟你有關係嗎？”冷君微微一笑，孔燕臣的反應是她意料中的：“是跟我沒關係，可是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啊？”本來孔燕臣今天買房心情很愉悅，可是全被冷君搞壞了：“你說吧，去哪吃飯，我可不想欠你人情？”“那就今天吧，皇冠大酒店西餐廳，”冷君說道。孔燕臣爽快答應：“今天就今天，閻王賬，早還早了。”“那好，二十分鍾後，皇冠大酒店西餐廳見，”冷君說完這句話，開車走了。
孔燕臣騎摩托車先去了“小林私房菜”菜館，“小雪，你把這包放好，我去和一個朋友吃飯，傍晚你下了班我來接你。”說完孔燕臣把手提包交給於雪華，裏麵有現金還有購房合同，還有房鑰匙等東西，都比較重要，去吃飯的時候總拎著也不方便。於雪華接過手提包，進入妻子角色的她對孔燕臣囑咐道：“不要喝太多酒啊。”孔燕臣微微一笑：“好的，你放心吧。”然後從菜館出來，直接騎車去了皇冠大酒店。皇冠大酒店是城裏首屈一指的奢華五星大酒店。外部裝潢金碧輝煌，如果到了晚上，皇冠大酒店的霓虹燈更加絢麗。旋轉門外是寬闊的停車場，孔燕臣把摩托車停好，從旋轉門走了進去。裏麵紅毯兩側站著迎賓小姐，對過是寬大的前台，前台兩側立著兩個一人高的景泰藍工藝大花瓶。大廳兩側，左側是中餐廳，裏麵經常舉辦婚禮，非常喧嘩，右側是西餐廳，環境就優雅多了。
孔燕臣走了進去，環顧一下，餐廳空間很大，中間是兩排圓形的大餐台，歐式餐椅高高的靠背白色描金，兩側是寬大的真皮沙發卡座，沙發中間是歐式描金的長條餐桌，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裏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可能是秋日的午時陽光過於強烈的原因，金絲絨的窗簾掩著大多半，隻留下一條細縫，所以光線有點暗，沒有悠揚的薩克斯，沒有音樂，通道內鋪著紅毯，走路發不出一點聲音。孔燕臣的目光正在尋找冷君，這時候一個穿紅色製服的侍應生走了過來，小聲對孔燕臣說：“先生，請跟我來，您找的人在這邊。”
孔燕臣跟著侍應生走過去，他看到冷君坐在一個角落的裏，她沒有穿著警察製服，而是換了一身刺繡的秋季黑色長裙，袖子是花色的，領口處繡了一圈紅色的花朵點綴，非常漂亮。孔燕臣有點不敢認冷君了，他心裏想，這還是他那個女同學嗎，電影明星也不過如此豔麗吧。冷君衝著孔燕臣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說了聲：“請坐。”孔燕臣坐下後，侍應生問道：“先生可以點餐了嗎？”孔燕臣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冷君，對著侍應生說道：“請女士點啊。”冷君衝著孔燕臣微笑著說：“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了紳士風度，不再對我橫眉冷對了？”孔燕臣淡淡一笑：“不用恭維我，我的紳士風度都是裝出來的。”
冷君翻眼皮瞟了他一下，似笑非笑，“敢在這裏裝紳士就已經很不錯了。”然後不再看他，低下頭去看菜單，陸續開始點菜：“來一份法國牛排，一份奶油蒜蓉烤大蝦，一瓶xo。”侍應生說道：“一共五千六百元，先生。”孔燕臣一聽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西餐原來這麼貴。他心想幸虧口袋裏裝了一萬元，他掏出那一整遝錢來準備付賬，冷君用右手中指向侍應生勾了一下，侍應生拿過賬單，她輕鬆的在上麵簽了個字。侍應生轉身離開，不一會菜品全部上齊了。孔燕臣問冷君：“你什麼意思啊，說好我請你，咱們兩清了？”冷君反問道：“我就那麼招你煩嗎，好歹咱們也是老同學？”
孔燕臣看著冷君那絕美的麵容，感覺十來年的同窗生涯恍如隔世。這張麵容美的讓他感覺從未相識，更感覺她喜怒無常，心機深不可測。他舉起酒杯，說道：“以前的事兒誰還記得，現在我隻記得你是我同學，你幫我擺平那幫流氓，我還要謝謝你，我先幹為敬！”說完一飲而盡。冷君也幹了一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道：“你現在就不怕我欺負你了？”孔燕臣沒有多想說道：“不怕，我為什麼要怕你，你為什麼要讓別人害怕呢？”冷君意味深長的說：“不怕就好。”兩個人邊吃邊聊，很快一瓶xo喝得一點不剩了。冷君按了一下桌角的呼叫鈴，侍應生過來，冷君說道：“再來一瓶xo。”孔燕臣忽然感覺小腹有點漲，就對冷君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