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歪著頭看著孔燕臣,“現在你該對我說了吧。”孔燕臣偏看不慣她得意的樣子,他微笑著,一字一句輕輕地對冷君說:“我有權保持沉默。”“你還有權聘請律師呢,要不要我再幫你請一位律師?”冷君嘲諷道。“謝謝,那你幫我請啊。”孔燕臣故意頂她。冷君不屑地說:“你香港片看多了吧,老同學,我呢,本來想幫你來著,你要是不領情,我可就無能為力了”。孔燕臣依舊傲氣,“用不著,你愛咋地咋地。”冷君氣的站了起來,說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氣呼呼走了。
於雪華走進病房走廊,遠遠看到冷君和男警察從孔燕臣病房出來。心裏想“這兩個人不會是為那天的事兒來的吧。”她走進病房,一問,果然是。孔燕臣跟於雪華商量,想出院。於雪華看他確實沒問題了,就叫過張寶君,告訴她想辦出院。張寶君舍不得孔燕臣走,可是也沒辦法,隻好帶他們去見醫生。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醫生,聽說孔燕臣想出院,連忙擺手,“小夥子,沒聽過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傷還早著好呢。”孔燕臣知道老醫生不信,他摘掉胸帶,活動了一下胳膊,“大夫,您看,我真的全部好了。”老大夫是軍醫出身,退休後返聘到這個醫院,可以說治了一輩子骨傷,看到孔燕臣這樣說,簡直不敢相信。
他讓張寶君帶孔燕臣拍了一個胸片,等了大約幾十分鍾,片子出來了,老醫生對著日光燈仔細一看片子,真的傷口全部愈合了。老醫生不敢相信,又拿過剛住院時拍的片子,一對比,果然曾經的嚴重骨折全部好了。老醫生相信了,但是跟孔燕臣說:“小夥子,你的傷確實好了,可是還是不能辦出院,因為冷警官說了,要出院必須得到她的許可。你就先到病房裏躺著吧,鹽水不用掛了。”孔燕臣心裏恨死了冷君,可是沒辦法,隻好怏怏回到病房。他想來想去,想到了高公子,高公子的父親是教育局長,跟公安局長是盟兄弟。他給高公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想點辦法,自己一刻也不想在這呆著了。
下午高公子過來對孔燕臣說:“兄弟,我已經托我爸爸跟公安局長協調這件事了,你再耐心呆兩天。”另外囑咐他不要跟冷君對著幹,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冷君也很有背景,弄僵了就不好辦了。好不容易,又過了兩天,冷君和那男警察又來了。依舊是一副高傲自信的神情,她輕輕走到孔燕臣病床前,男警察依舊殷勤地給冷君搬個凳子,冷君又是“大姐大”範兒十足的輕輕坐下,翹起二郎腿兒。孔燕臣就看不慣她那做做的樣子,於是上半身半躺半坐,也翹起二郎腿兒。
冷君看他向自己示威,嘴角輕蔑一笑。她慢條斯理地對孔燕臣說:“孔燕臣,我知道你找了人疏通了領導,咱們怎麼說也是老同學,我也不為難你,就做個順水人情,給你們雙方調解一下,如果能私下達成調解呢,這件事兒就按一般治安案件處理了,你同意嗎?”孔燕臣根本信不過冷君:“好啊,你說來聽聽。”冷君有心逗孔燕臣:“我看你們雙方都有人受傷,你看你們雙方互賠對方醫藥費怎麼樣,如果你們都同意,我這裏就不追究你們刑事責任了,即刻就可以辦理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