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熊淵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是誰指使青龍會來追殺他這樣一個,剛剛初入江湖的小角色。如此如影隨形地不放過任何一個陷害自己的機會。
殺手殺人往往都是受雇傭而來,更是不會留下任何可以查找的證據。飛刀得以出現在距離紅狼三丈開外的降龍羅漢座下,或許就是殺手故布迷陣,來迷惑官府的視線。如今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紅狼就是青龍會的人所殺。
所以在事實完全明朗之前,他們也不能去青龍會找茬,給自己身前樹立一個隻能仰視的大敵。隻得靠一些比較麻煩的小手段來摸清敵人的底細,一點點地排查。
當查到青龍會的猴子也愛喝上幾盅小酒,經常出沒於天風鎮鎮東頭的‘客來香’客棧,熊淵也隻能來個守株待兔,在這裏等了。
青龍會的總部,青龍山位處京城東北五百裏左右的地界。青龍會的人也是居住於青龍山的腹地,尋常人根本尋不到他究竟在什麼位置。
天風鎮的小客棧是青龍山附近五十裏,唯一的一處有酒喝的地方。對於愛喝酒的人,無疑是唯一的選擇。
猴子是愛喝酒的人,所以熊淵考慮到他會在此間出現,也就順其自然地來到這個叫做‘客來香’的小客棧輥,坐等猴子的到來。
酒與肉就擺地熊淵麵前,熊淵不會喝酒,即使喝了也是不醉。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要把自己喝醉,但事實證明,那一切都是徒勞。
熊淵還是要了兩壺當地的小燒。沒有對著壺嘴狂飲,而是倒進了酒盅,慢慢地喝著。
一盅酒下去,他很享受酒在口中的辛辣。並不急於把酒咽下去,而是讓酒在嘴裏停留片刻。
辛辣的酒水充盈於口腔的每個部位,舌尖、舌根、牙齦的兩側,甚至會有些許的酒水進入鼻腔。
當舌尖攪動著酒水,布滿口腔的所有縫隙。
熊淵才會讓它緩慢地進入喉嚨,形成一條能感知到的直線,穿過胸腔的食管,分成兩條線進入胃部,再緩緩地分散融入周身的毛孔後。
熊淵才會通過鼻子輕巧地呼出口中猶存的酒香。
熊淵試圖用酒來激發自己的熱血,激活那份久違的激情。
奈何是他心中的那份善良,讓他卷入本不屬於他的世界當中。
“這或許就是宿命吧!”熊淵從沒有認為自己做的不對,憑著良心去做一些事情,從來都不會叫一個人感到很苦。
熊淵此刻心中唯一的牽掛,就是夏芸,兩個多月過去了,沒有一點關於她的消息。
熊淵卻是不能放下眼前的事,去尋找那心中的愛人,心中也自是多了幾分無奈。深深地體會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的份量。
昏暗的小酒館中,熊淵非常緩慢地喝著溫熱的燒酒,輕扯著手邊的牛肉,如牛年反芻一般慢慢地咀嚼著。
火爐中靈動的炭火,熱烈而激動地跳躍著,襯著熊淵孤寂的臉,卻是顯出了幾分溫馨。
老板娘與丈夫隻是靜靜地圍地火爐旁,不知想些什麼。偶爾加些炭在爐中,來證明幽暗的小屋中還有人在這裏。
昏暗的小屋中除了爐火的劈啪響聲,再就是熊淵喝酒後輕輕放下酒盅的動靜了。外麵北風依然發出“嗚嗚”的嗚咽著,零散的冰棱擊打著紙做的窗欞。時而傳來“撲啦!撲啦”令人不安的聲響。
“得!得!得!得!”門外傳來了,馬蹄踏著雪地的聲音。
“籲!”一中年漢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浪兒,天色已晚,不如我等在此休息,明日再走如何?”
“好!全憑師叔安排!”一少年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