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年陛下受封閩王的時候,封州刺史劉隱同時被中原朝廷封為南海王。劉隱死後,他的嫡係弟弟劉岩襲封南海王。劉岩從小聰慧又工於武藝,精通占卜算命之術,但又天性苛酷,每當看見殺人就很開心,見到受刑人痛苦地掙紮,他竟高興得手舞足蹈,嘴裏還念念有詞,口水都流了出來,人們都認為他是蛟蜃的化身,或者是其他什麼怪物投胎而生的。後來,劉岩憑借在嶺南的基業,於番禺稱帝,稱興王府,以漢朝劉氏後裔的身份定國號為“大漢”。
稱帝後,劉岩為了穩定漢國邊疆,與北邊的楚和西邊的南詔聯姻。劉岩娶了楚王馬殷的女兒,封為越過夫人,並冊封為皇後。劉岩則把自己的女兒增城公主嫁給南詔王為妻。政治聯姻鞏固了雙方的政治關係,使大漢有了比較穩定的發展環境。
“照姐姐這麼說,這個清遠公主不過是那個劉岩的女兒,就是想來我們閩地進行政治聯姻的咯?”陸嬌問。
“她叫劉華。她是不是來進行政治聯姻的我並不知曉,但我知道,她其實並非是劉岩的女兒,而是劉岩的侄女,劉岩的哥哥劉隱的次女,她的母親的夫人嚴氏。劉岩稱帝之後,追封劉隱為襄帝,封劉華為清遠公主。傳言她姿色嬌美,如今得看,果然名不虛傳。”金鳳說著,便開始擔心起政治聯姻這回事來。
此時,清遠公主不如殿前,隻見她屈膝低頭,向陛下行禮道,“大漢清遠公主劉華,參見閩王陛下。”
“公主不必多禮,請入座。”
“謝閩王陛下。”
清遠公主剛剛入席就坐,便舉起桌上的酒杯說道,“劉華不勝酒力,先代我叔父敬閩王陛下一杯。”說完,果真把酒一飲而盡了。
“哈哈,看不出來公主雖是女流,還是個豪爽之人,看來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你叔父南海王近來可好呀?”閩王本來就厭惡那些叛離中原正統,私自稱帝建國之人,所以仍然把劉岩視為南海王,而不是什麼大漢國主。
“叔父一切安好,我代叔父多謝閩王陛下的關心。”清遠公主鎮定若然,看來早已知道閩王陛下的脾性。
此時,公子翰性急地起身說道,“他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南海王擁兵過萬,戰艦百餘,還在煞費苦心擴充軍隊,聽說在組建一個以戰象為主要作戰工具的象陣。這是要唯恐天下不亂的節奏吧。”
“聽說?王子殿下豈能將聽說之事搬上這大雅之堂。”清遠公主的回應令延翰啞口無言。
此時,公子鈞起身說道,“關於這象陣,我們早就有細探來報,說你們的象陣披掛重甲,具有強大的防護力和攻擊力,在多次戰鬥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可謂是你們護國之寶。不過呢,經過我們的軍師研究,你們的象陣有著兩大致命的弱點,就是火和機動性。我說的不錯吧,劉華公主。”
閩王陛下本想製止,卻見清遠公主說道,“王子們真是見多識廣,劉華承認便是。隻是要說我叔父擁兵過萬,戰艦百餘,閩王陛下又何嚐不是。其實,我叔父和閩王陛下是一樣的,擴充軍隊無非是為了自衛,確保一方的安穩,確保百姓的安居樂業。若要說什麼唯恐天下不亂,我叔父恰恰是想在這天下大亂之際,讓大漢成為一小塊的太平盛世。想必這和閩王陛下這些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治理閩地,是不謀而合的宗旨吧。我叔父就常常對我講,若要說稱帝建國,閩王陛下比我叔父要有能力、有資格千百倍,那樣的話想必天下一統也是指日可待的。隻是閩王陛下為人剛正不阿,乃是萬世少有的忠義之士,始終不願脫離中原正統,稱帝建國。我叔父因此對閩王陛下是萬分的欽佩,雖然已經稱帝建立大漢,但始終感到慚愧和不安,所以極力交好周邊,與楚、南詔開展政治聯姻,堅持互不侵犯、和平共處的原則,並沒有任何不軌之心,還請閩王陛下明鑒。”
閩王陛下聽了清遠公主的話,大為讚賞道,“你們大漢有你這樣的公主,必然比我們閩地要有福氣啊!”
閩王的這句話把公子翰和公子鈞的臉說得騷紅起來,硬生生地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座位上,一個屁也不敢放了。
清遠公主自然開心起來,說道,“多謝閩王陛下的抬愛,希望陛下允許劉華留在貴地一些時日,好細細領略一番閩都福州城的風采。”
閩王對後宮的姐妹們和各位王子們說道,“你們誰願意當一下導遊,陪同清遠公主遊玩一下福州城的?”
金鳳和陸嬌四目交接,起身笑著說道,“臣妾願意接下這個重要的任務。”
閩王陛下哈哈笑道,“好吧,清遠公主就交給你們了,不過還應該有一位護花使者才對,公子鈞,你也跟著一起。”
“兒臣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