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姐姐,並非這一碗的魚丸都是過期的,我敢保證這碗中剩餘的兩個完整的魚丸也沒有過期。興許隻有這一個過期而已。”
“哼,你說的不算,我吃了那麼多,我說過期就是過期的。”紅花依然不饒人。
“這麼說來,紅花姐姐吃下肚子裏的都是過期的了?看來紅花姐姐吃的滿享受的呀,吃了那麼多個過期的魚丸。”金鳳隨口一說,惹得哄堂大笑。
“你個小賤人,進章宅才幾天,竟然在姐姐麵前這樣放肆。懶得跟你說下去,我找管家去。”紅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氣焰又囂張起來,說著便要走。
金鳳再次提醒道:“也好,你去找管家,我去找公子,也好讓這個事情水落石出。”
紅花停下腳步,思考了半會兒,轉身說道:
“罷了,就別勞煩公子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哼!”
事情終於得到平息,那一天,下人們都紛紛沒完沒了地討論著這件事,有誇讚金鳳有勇有謀,有數落金鳳不識時務。說著說著,這事竟然傳到了章仔鈞的耳中,章仔鈞咪咪一笑,心想,看來讓她來這裏是對的,金鳳終究是要獻給閩王的,這裏正好可以鍛煉鍛煉她。
自從上次和紅花因為福州魚丸的事情大鬧一場之後,金鳳便對紅花和藍花這兩個丫鬟處處格外小心。尤其是章子玉的日常生活,不論吃穿住行,可以不經別人之手的,就一概親力親為。
紅花當然也一直記恨在心,想著找機會報複金鳳。她哪知,金鳳早已經長了心眼,不給她任何下手的機會。紅花於是計劃著如何利用藍花,畢竟金鳳對藍花的防範會鬆弛些。這個藍花也是個豬腦筋,對紅花的話是百依百順,從不遲疑半分。
這天夜裏,章子玉吩咐金鳳備一份宵夜,他今晚準備通宵達旦研讀魏晉時期七賢之首嵇康的一本奇書。金鳳知道廚房的下人們都已經收了工,便詢問章子玉簡單地煮一碗肉燕可好?章子玉也不為難金鳳和廚房的下人,便說隻要可以填飽肚子的,都好。
金鳳於是獨自前往廚房,準備期章子玉的夜宵來。她一路走過夜深人靜的花園,頭頂的白月光傾灑下來,照亮整個花園,花園裏的草木和假山在月光下交錯著參差的光影。偶爾吹過一陣微風,便感覺渾身涼爽,這初夏即將到來,這福州城的夏天就像是一鼎火爐。
走過花園,金鳳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她轉身看了看,卻又不見一個蹤影。興許是一直貓,或者是風吹草木的聲音吧,金鳳這樣猜測,便沒去多加理會。
金鳳一路來到廚房門口,還沒進門,便聽見裏麵一陣急促的嘈雜聲,好像還有一點瞬間熄滅的微光。等金鳳進門,卻又不見任何動靜了。興許是幾隻偷吃的老鼠吧,金鳳這樣想著,便點亮了燭台上的幾隻蠟燭,開始忙弄起肉燕來。
一會兒,肉燕下了鍋。這時,金鳳聽見門外有人在叫喊她的名字。於是她撇下鍋裏的肉燕,跑了出去,卻不見人影。正想回去,又聽見叫喊聲是從轉角後麵傳來的,便循著聲音走了過去。過了轉角之後,那聲音卻又沒有了。金鳳感到疑惑不解,直到突然想起肉燕還在鍋裏,慌忙朝廚房走了回去。
金鳳掀開過一看,幸好水沒有幹掉,肉燕也一塊塊浮了起來,看來已經熟了。回來的還算剛剛好,金鳳這樣想,便把肉燕撈進了碗裏,放了一些佐料,端進了章子玉的房裏。章子玉見金鳳把宵夜端來了,便不急著享用,而是讓金鳳先回去歇著,他自己等等餓了再吃。金鳳見章子玉專心研讀齊書,也不便留下幹擾,於是遵照章子玉的意思,就回房歇著了。
夜深人靜。
金鳳睡下後,不知過了多久。
窗外隱約傳來一陣呻吟,之後便是犀利的叫喊聲,陣陣刺耳。
“痛,好痛,來人啊,痛死我了!”
金鳳被驚醒,仔細一聽,大驚失色,竟然是章子玉的聲音。
金鳳慌忙起身穿衣。與此同時,小芳也被吵醒,慌張地問道:
“好像是公子的聲音,金鳳妹妹,出什麼事情了?”
“是公子的喊聲,我去看看。”
還沒等金鳳來到章子玉的房間,她便看見章子玉的房間燈火通明,兩個人影撞開房門,衝了進去。金鳳聽到聲音立馬就過來了,竟然有人比她還要快。金鳳覺得奇怪到底是誰呢,但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也跑進了章子玉的房間,這才看清那兩個人影正是紅花和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