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剛來到那老人麵前，他居然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往地上連連磕頭，“老朽身上真沒有什麼錢物，求大王饒我小命，求大王饒我一條小命啊。”
武僧尷尬萬分，心想“得，原來是把自己當成這附近的土匪了，雖說我是長的壯實了點，可我手裏也沒攜帶武器啊。”忙把老人扶了起來，解釋了半天自己不是賊子，這才讓那老人的那顆心，稍稍放回了肚子裏。
然後那老人就忍不住埋怨到，“哎呀，你是哪家的後生啊，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了，好像也從沒有見過你啊。”
武僧解釋自己是從山外來的，聽說這裏風景極好，就一路摸索著來到了此處，在山頭上望見了小鎮人煙，就特地過來看看，問問周邊環境，順帶討碗水吃。
那老人倒是一副好心腸，連忙勸武僧回去，“後生啊，你趕緊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這欒川附近可不是好耍的地方。周邊那山大王時不時就下來打個秋風，我反正是老的快死了，也懶得躲了，你要是碰到了，一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武僧不好取笑老人剛剛還想跪在地上保命呢，哪有那麼大義凜然啊。不過他下山是來詢問資料的，隻好辜負了老人的一片善心，反倒是裝作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輕鬆的答道：“那沒事，我先去小鎮上休整一段時間好了，總不能那夥土匪整天在外麵等著我吧。”
那老人這下是真擔心了，“去不得，萬萬去不得，小鎮裏麵就有那幫土匪的人，你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後生仔啊，老朽何必騙你呢，趕緊走吧，走的越早越好。”
武僧假裝一臉震驚的樣子，“你們這兒難道不會聯村自保，居然能讓土匪任意來去，甚至都在鎮子裏麵都占住了位置？”
那老者一臉落寞，幹枯的雙眼中無聲的流下了淚水，“哪能沒有試過，當初我兒子就是鎮子裏自保隊的一員，就死在了一次土匪進攻之中，現如今墳頭的草都有三尺高了。可後生們的鮮血最後換來的卻是鎮子裏的大戶害怕土匪要命，主動打開了鎮子的大門，把我們這欒川鄉拱手相送。這之後，自保隊就再也組不起來了，有血性的漢子被匪徒殘殺了不少，現如今隻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在這裏苟延殘喘了。”
武僧心頭一震，帶著顫音問道：“那這鎮子裏這些年來到底死了多少人？”
老者眼中的光澤越發暗淡了，“我年輕的時候，這欒川鄉也曾有四百八十來戶，從半年前至今，恐怕就連一半都不剩了。這日子呐，也算是過到頭了，我隻恨沒能等到他們受製裁的一天，後生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快走吧。”
正當武僧深吸一口氣，就要把關於自己的一切坦言相告，遠遠的傳來一聲咒罵，“老不死的，我TM就知道你這老家夥不聽話，見到了肥羊不主動誘騙進來，還敢往外推出去，待我稟報大王，就拿你的心肝下酒。”
那老人自知已無幸理，也不掩飾了，對著遠遠趕來的幾個匪徒幫眾吐了口唾沫，漸漸挺直了身子。心想自己年輕之時也算得上這十裏八鄉的一名好漢，老了之後，反倒是事事都要考慮猶豫再三，現如今生死之間，終於找回了一點當年的感覺。
老人梗直了脖子，麵部漲的通紅，破口大罵這些土匪的傷天害理之處，心中暗想，“就算是死，我也要站著死去。”
當老人眼看著對方跑到近處，已經抄起了手裏的家夥之時，還是如常人一般閉上了眼睛，咬牙準備接受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的痛苦。可等了半天，也隻等到了幾聲慘叫，卻沒有一個拳頭，落到了自己身上。
老人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看，方才問路的那個後生居然把三個匪徒幫凶都打倒在了地上。尤其是剛剛叫囂最厲害的那個，胸口位置直接凹下去了很大一塊，整個胸腔都變了形，嘴角流出了鮮血，估摸著應該是直接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