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不會有好結果,她是罪惡的種子,無論她怎麼抗拒都逃不開修羅道詛咒的裁決。
她終於明白沉寂了許久的詛咒為什麼會突然現身害死了青嬈,原來它是想讓吳王清醒地用手中的利劍像斬殺青嬈一樣地斬殺她,斬殺他們的愛情。
“為皇上獻舞這是多麼高尚的榮耀,夏姬你明白嗎?這是普通的女子求也求不來的殊榮。”
……
“夏姬,事成之後我就是大*的皇上,你就是大*的皇後,我答應你,絕不負你!”
……
“夏姬,我知道你愛我,所以夏姬,你要幫我!”
……
她看著他微笑,眼神卻穿過了他,穿過了桌椅,傳過了牆壁,穿過了高山樹林……她看到一望無際的原野,看到廣闊無垠的大海,看到鋪天蓋地的空——虛空。
她在他的搖晃中回過神來,恍恍惚惚道:“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做皇帝?”
“皇上昏庸無能,他那樣的人都能做皇帝我為什麼不能!更何況站在權利的巔峰俯瞰天下是每一個男兒都會有的夢想!”吳王激動道:“做了皇帝誰還敢說我個不字?誰還敢嚼我的舌根?夏姬你知不知道想要擺脫流言蜚語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就是站得最高,讓全天下的人都仰望你,畏懼你。我現在才明白,殺戮封不住人的嘴,懼怕才能,恐懼才能令他們噤聲。”
她靜靜地看著他,透過那扭曲的麵容仿佛看到他扭曲的心,看到那苦苦掙紮的無處可逃的在悠悠眾口中沉浮卻不甘於被淹沒的靈魂。可這一次……她再也無力為他做任何辯白。
她笑,陽光從窗欞透過來灑落在地上,伸展到牆角,也是在這座沒有名字不甚華美的寢宮裏,他手持利刃清醒的將他們的愛斬殺。
她笑,詛咒是個瘋子,卻在癲狂中有著最清醒的惡毒,它將美好還給她,讓她親眼看著那份美好在她的掌中破碎。
她笑,她怕換個表情就會崩潰,她還不能崩潰,她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她擎著她的笑走在通往新王府前殿的走廊裏,身後跟著為她伴舞的舞姬。她是今天的主角,她將獻舞給皇上。
她穿著露臍的舞衣,薄紗輕罩,她知道在她跳舞之時,她一提膝一抬腿,甚至隻是單純的叉開雙腿,在後方火光的映襯下她大腿甚至腿間的輪廓都會顯露無遺。這是吳王的意思,他要她迷住皇上,他為了讓她迷住皇上不遺餘力。
吳王給她找了全長安最好的裁縫,裁製了這身舞衣,蝦子紅的薄紗上粘著結白的羽毛,羽毛在胸前彙攏,令她的胸脯顯得又圓潤又高翹,正著身子的時候能看到明顯的ru溝,側著身子的時候更能清楚地看到雙ru的隆起,她紅著臉拒絕穿這件衣裳,但吳王說“你不懂,我找內侍查過皇上的喜好,他就喜歡這種大膽到俗媚的調調。”
但當她真的將這身舞衣穿上身的時候,吳王卻先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帷帳上麵的吊穗兒,它在她眼前不停地搖。“夏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一想到那老東西會碰你、占有你,我就恨不能剁了他的手,剜了他的心!”
她不說話,他滾燙的唇再也引不起她愛的共鳴。他的淚淌進她羽毛相襯的ru間,是冷澀的濕濡。她沒有流淚,麵對沒有價值沒有意義的人和事,眼淚就顯得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