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走進公孰的廖建國,正好見著幾個巴代法師抬著村裏醫生出了左廂,“你們幹什麼?快放下他來。”
說話間幾個跨步就是趕了上去。
四名巴代法師聽著忽來言語,紛紛停了下來。屋裏的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也跟著走了出來。
有些氣惱幾個巴代法師不聽自己的吩咐,愣愣的站在那裏。廖建國伸手就要去扶,不料已經毒發的村裏醫生猛然轉頭過來,還流著口水的嘴張口就要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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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叫一聲快速朝後一跳,廖建國見著村裏醫生臉上的猙獰表情,哆嗦指著身體懸空的他,隨後側頭朝向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這……這,這、這、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一個‘這字’連續講了還幾次之後,才說出後麵的話來。
“爹,他毒發了。”又是站在左廂台階上的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還沒來得及開口,廖吉順就是走了上前去。
一手將衣服遞給了兒子,廖建國沒有答話,陰著個臉朝左廂走去。
抬著村裏醫生的幾個巴代法師,見著這個情況,趕忙將人抬到一邊放下,反複搓揉著自己的手回到原位,生怕自己就這會兒功夫,也是被傳染了。
院落裏的村民自覺讓開一些地方,遠遠的看著被踩斷脊梁骨以及四肢的村裏醫生在邊上一個勁的蠕動。隻是不論怎麼扭動,也爬開不了分毫距離,隻能側著頭朝人多的地方,張開大口。
或許是躺在地上蠕動的村裏醫生用力過猛,張口之後兩邊的麵皮,竟然撕裂開來,散出一股股惡臭腥血,讓人不掩住口鼻。
出了左廂改就課堂沒多久的廖建國,好像是在裏麵跟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談什麼事情沒有談攏,並且還受了氣一樣,冷哼著從裏麵匆匆走了出去。就連他兒子的叫喊也沒有去應聲………………
偏遠地方的山區農人,都還保留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習慣。在這個時間裏,難得有幾家還亮著燈。
一般還亮著的,大多都是明天沒有什麼事情的幾個人,相邀一起打著農村特有的紙牌‘點子’。
這會兒廖建國大走快步,剛是走到一家還亮著燈的屋子前,忽然覺得身後吹來一陣陰風,快速轉過頭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隻是隔著窗子見著屋裏不知是誰胡了打牌,在裏麵興奮得站起吆喝起來。
搖了搖頭自嘲幾句,轉身繼續趕回去的他,並沒有發現從屋子另一端漂踏而去,漸漸模糊的那身豔麗紅衣。
當夜村裏除了公孰這邊,就再也沒有聽說發生了什麼其它的怪事。等到第二天太陽慢慢升起,那萬道霞光透過雲隙,照在奇峻非常的聖山上時,人們紛紛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通往聖山的公路,雖然經常能夠得到修葺,可受限於這邊山區的水土條件,卻是經常容易出現路邊塌方,以及路麵上被從山體上剝離出的大石,砸起地個個坑窪。
車輛在上麵行駛,便是經常會有顛簸的感覺,不過這對於山區來說,這條公路已經算是很好了。
兩部白色的商務車輛一路顛簸,飛快的行駛在前往呂洞五寨的路上,車身上那個大大的紅色十字架,讓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所裏衛生防疫司,主管傳染病毒的科隨幹事張忠,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揉搓著有些浮腫的眼睛,跟坐在副駕駛位上,閉著眼睛的頂頭上司科正李東抱怨著,“這個廖建國要升級了,提前燒火還是怎的,這還真會折騰人,這大清早的都不讓人安生,要我們朝他那裏趕,說他們村出現了不明病種,並且傳染力極強。這不是瞎扯淡嘛。”
靠著座椅上的李東,並沒有回答下屬的問題,依舊是閉著眼睛。
等了一會的科隨幹事張忠,沒見上司答話,快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隻見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時候呼吸均勻,細細一聽還隱約有著鼾聲傳出。
隨後他輕輕搖了搖頭,從車輛中間的扶手處摸出煙,打起精神注意起路麵的情況來。
所裏市區離呂洞聖山也就百十來裏不到,估摸著按平常車輛行駛速度,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可廖建國站在公路邊上,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都還沒有見著希望見著的車影。
已經讓初升的太陽給曬得有些焦躁難耐,這會兒正不停地來回踱步地廖建國,頻頻看向公路那一頭。
不知道來回踱了多少步,每當聽到有汽車轟鳴的聲音,總是要把目光落去,可每次都是落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