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大友與求刑從屋裏分頭行動的同時,廖建國也是來到王九蛋的家裏。
剛一進門,就見王九蛋的母親麻秀,眼神呆滯神情淡漠,坐在堂屋的大椅上一動不動。對於自己的到來沒有一點反應。
“九蛋他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坐在這裏,你家男人呢?”對於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的言語,依舊有著懷疑。廖建國進門見了麻秀,當即假裝還不知道王九蛋的事情。
對外界全無反應的麻秀,一聽到有人在喊九蛋,失焦的眼神即刻收攏,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走到門口,抬手扶著門板,“九蛋啊,九蛋在哪呢?你找九蛋跟他爹?他們出去打蛤蟆去了,讓我在家裏等他們,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了這番話語,抿起嘴地廖建國,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對眼珠子左右轉動,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轉過頭看一眼,麻秀又是回到大椅上坐下。
朝大椅坐去在的她,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便又是站了起來,“你找九蛋跟他爹?他們出去打蛤蟆去了,讓我在家裏等他們,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
重複的言語,重複的神情,就站起來走到門邊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同,就好像排練了無數次一般。
見著她又朝椅子坐回去,廖建國放開摸著下巴的手,“我剛才在外麵見著,九蛋跟他爹了,他們讓我帶話來,讓你去休息,他們要晚些回來。”
“你找九蛋跟他爹?他們出去打蛤蟆去了,讓我在家裏等他們,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又是重複的一切,麻秀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完全就像在回答問題一般,隻是有些答非所問。
本來打算變個話頭,看是不是能問到些什麼,隻是三次相同的話語,頓時讓廖建國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念頭。
一個人要是想要騙人,不論偽裝得多麼完美,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一點點馬腳,隻要注意觀察,總是能撲捉到這些疑點。
當然經過千錘百煉的人,是可以選擇性的避免這些疑點,隻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尋常農婦,是萬萬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除了真的是呆傻了以外,廖建國找不到任何其它的可能。興趣缺缺的剛一轉身垮出門,還沒走上兩步。
屋外建設他娘,就是端著盤子從外麵走來,“廖村正,你怎麼來了。哦,哦,哦,是巴代雄掌壇法師讓你來試試看,能不能治好麻秀的吧。說來她也夠可憐的,家裏的兩位一天當中就那麼奇怪的去了,換做是誰,想必一時都無法接受。”
偏遠山區的農家,特別是有些年紀,小時候因為窮沒有讀過什麼書的農家,最是可愛。除了天生的淳樸以外,還特別是能夠替別人著想。
被那麼一喊,沒有想好要怎麼去回答的廖建國,聽完這番話語,心中頓時有了計較,順著建設他娘的話,答道:“是啊,九蛋家裏的事,確實讓人惋惜。好好的兩個人,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去了。白天的事情,因為我臨時有事去了所裏開會,沒有趕上。這會兒你給我說說詳細吧,越詳細越好,這樣有利於麻秀的治療。”
“你找九蛋跟他爹?他們出去打蛤蟆去了,讓我在家裏等他們,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見著又有人進了屋,言語間提起王九蛋,麻秀又是重複著剛才的一切。
匆匆把手上端來的飯食放在桌子上,建設他娘馬上招呼廖建國退了出來,“剛才你也見了吧,從她醒來之後就一直這樣。隻要有人站在屋裏,她就會重複說那幾句話,做相同的動作。”
稍微停了停,又是繼續接道:“不知道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眨眼間兩個人就那麼去了,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說起來也怪可憐。”
說完朝屋裏瞅了一眼地建設他娘,見送去的飯食依舊擺在那裏,搖搖頭歎息一聲,又是開始說道起來。
沒過多久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可在廖建國聽來,卻沒有絲毫有用的線索,盡是一些沒用的廢話。
“好了,大致情況我知道了,麻秀的情況也看過了,我先回去想想看有什麼辦法。”已經失去耐心的廖建國,在聽她說完後,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可建設他娘卻是以把抓住,有些神神秘秘的問道:“廖村正,你給我透個底,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啊,上午九蛋一家成了這個樣子,晚上我又是見著巴代法師們,四處找人。村裏是不是出了什麼怪病?”
“婦道人家的,問那麼多幹嘛?村裏的巴代是找他們過去有事呢,別瞎想。按龍掌壇吩咐的去辦就是。”敷衍了一句,廖建國就是抬腳邁步。隨著那雙皮鞋在青石板上發出‘哆、哆、哆’的聲音由近及遠,他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