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節外生枝(1 / 2)

逐漸被帶來的村民們,跟先前站在院裏的巴代法師們一樣,熟悉的幾個人三五一堆,圍在一起,小聲的絮叨著。

可是快接近百人的規模,在小小的院子裏卻還是有些擁擠,小聲的絮叨彙集在一起,其實跟菜市場沒多大的區別。

將近百來號人,不是沒有人上去問到底是什麼個事情。隻不過都被吳大友給攔下來。也不是沒有一些暴躁脾氣,想要強行進去直接問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

可都是被吳大友給攔了下來,一把柴刀垂在手上,楞是沒有一個敢繼續造次。一刀吳有的在各個寨裏有些名望的,都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凡是上前去的,都是些村裏的刺頭。

不論是在什麼時候,也不論人與人之間曾經多麼的親近,當不再是一個階層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遠離。

就好像現在這樣,各個村寨的人都彼此熟悉,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慢慢淡漠。院子裏的兩撥人,涇渭分明。

左偏房裏幾個寨裏的女人依舊還在昏迷著。楚承覡也是一直閉目養神。隻有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被帶來這裏,臉上的溝壑就快嵌進骨頭裏去。

隨著院子內嘈雜的小聲議論,在一聲高喝後停止。一雙蹭亮的皮鞋踏進院子…………

吳大友的家裏的灶台邊,打著膀子的求刑,小心的煨著米湯。

這是吳夢媛小時候最愛喝的東西。濃濃的米湯加上些許白糖,吃起來香滑不說,還十分的暖胃。

撇過頭見著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堂屋,滿臉的憔悴模樣,他整顆心都擰在一起。自從程東在她麵前自盡到現在,臉上除了呆癡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神情。甚至連飯也沒有吃上一口。

不是在房裏躺下睡覺,就是坐在程東自盡時的座位上,一雙手不停在桌子上撫摸。仿佛能夠觸碰到他一樣。

墊著廢棄衣服煎成的細碎抹布,求刑一邊吹著起,一邊小心地將米湯給端了出來,放在她的麵前。

為了增加米湯的香味,還別出心裁的在米湯麵上,撒了點磨成粉末的芝麻。原以為吳夢媛已經餓了好些時候。這會兒這陣香氣,應該是能夠引起她的食欲。

可當求刑將米湯,放在她麵前時,連看都沒看一眼。呆板臉上那雙原本亮麗的一雙大眼,神情空洞的目視前方。一雙青蔥玉手,來回在桌子上撫弄。

“唉哎……”長長歎了一口氣,求刑這會有些討厭起楚承覡來。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把吳夢媛心係的人兒,給逼得自殺了。

在求刑的世界裏,她好,他便是好的。她開心,他就開心。對吳夢媛的在意程度,甚至超過了吳大友。

柔聲喊著她的求刑,心痛的告誡她不論怎麼樣,好歹也吃上幾口,不然繼續這樣下去,會餓壞了身體。說話間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卻是剛一觸碰,吳夢媛就猛然縮了回去,就像他手上有刺一般。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會有發生的事情。

仿佛是被這一觸碰,給驚醒了一些神魂,吳夢媛空洞的眼裏,有了一絲神采。隨後緩緩的站起身來,朝著房裏走去。

低頭盯住米湯的求刑,沒有注意到她眼裏閃過的神采,見她站起身來回房,搖頭歎息著又把米湯給端了回去。

等得在廚房一陣鼓搗,端出熱水來到她房間時,才發現不好………………

這邊廖建國踏進院子,便是陰陽怪氣的喊著話,“是誰,那麼大的威風?這黑燈瞎火大半夜的,把各村各寨的人召到這裏來?是村裏要開會呢?還是怎麼的?開會的話我都沒接到通知,我兒子跟個村裏的醫生,怎麼接到通知了?這讓我有些奇怪啊。”

說著話,四周環顧一圈,便是朝著左偏廂走去。他的身後跟著廖吉順與村裏的那名醫生,以及兩名臉色極其難看的巴代法師。

原來兩名巴代法師帶著村裏的醫生,繞個圈想把他們身上最後一個名額,也就是廖吉順給帶回來。

可一到家裏,廖建國正好也在。兩名巴代法師對於其他人,或許還有些地位威嚴,一到他那裏,卻屁也不是一個。

畢竟在巴代教內,巴代紮的掌壇,與巴代雄掌壇一樣,地位都是僅次於巴代教宗。更何況他還是五寨村正,實打實的政府機構官員。

兩個小小的巴代法師 ,不論是代紮還是代雄,見著掌壇法師後,那就跟黑社會小弟見到堂口話事一樣,沒有半點發言的權利。

進了屋說要帶走廖吉順的兩個巴代法師,其實也不知道身為巴代雄掌壇法師的龍青耀,要他們帶人來到底是怎麼一會事。

廖建國問起來緣由,兩個巴代法師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隻能支支吾吾的重複著,說是老巴代要帶人走,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