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龕(二)(2 / 2)

一時無聊,又不愛看電視的兩人搬著凳子,就是坐在屋外平壩上納起涼來。

有一下沒一下扇著蒲扇的程東,摟著吳夢媛說著些戀愛時的細碎語言。說到情濃時還會招來懷中伊人一記不輕不重的捶打。

就這樣應付著說話的程東,心思漸漸漂遠。

這會兒楚承覡牽著一離快速從吳大友家門前跑過,如果不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這裏又是人口繁多的村寨聚居。兩人早就是放開身形,攀樓飛澗一般快速朝著法堂飛掠而去,哪裏會循著村寨裏的青石板一路跑去。

雖然對兩人並不熟悉,但是進門總是客,何況還是暫時借住在自己家裏。吳夢媛剛要喊上一聲,就是沒了蹤影。

一路飛奔,也不去管是否驚擾到飯後出來散步的村民。楚承覡拖著一離沒過多久就是趕到法堂。

法堂裏原本稍是寬鬆下去的氛圍,頃刻間就被打破。

紅袍妖物首先反應過來,對著楚承覡就是一聲長嚎示威。而一離卻是左右扭動吐出舌頭,算是回禮。

頓時整個法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楚承覡身上。

龍婆悠然轉過身來,曉有興趣的看著。

吳大友神色有些複雜,慢慢把手放下身後掛有柴刀的簡易刀盒。

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眼裏則是有些欣喜,雖然對於楚承覡不甚了解,但在這節骨眼上總不會是敵人。而廖健國卻是滿臉疑惑,就連破口無形氣牆的舉動都停了下來。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紅袍妖物長嚎一聲之後,就是被龍婆安撫下來,站在一旁再也不出聲,隻是身上散出的紅色霧氣更為濃厚。而撒開楚承覡手的一離卻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結果卻是撞在無形氣牆之上,給彈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楚承覡見狀上前拖起一離,隨即單手執禦,一掌拍在無形氣牆之上,體內巫力極速運轉之下,無形氣牆頓時破裂。

破裂當下兩股雄勁相衝,一股微風兩邊蕩開,有著長長衣訣巴代們,法袍底端都是被輕輕刮起。

破開無形氣牆之後,楚承覡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紅袍妖物後,便是與龍婆對峙著。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被人搶了過去。

一旁的廖建國早就知道有這麼一號人,跟著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從聖山取水回來,暫時住在吳大友家中。隻是還沒來得極找借口見上一麵,這人便又是離開。

這會見著這人剛一出現,輕描淡寫之下就破開無形氣牆,頓時心中有些驚駭。隻不過現在並不是得罪這麼一號人的時候。在鄉正一職上打滾多年的廖建國,有著十分敏銳的眼力,能夠很快抓住局麵中的利益得失,使得自己利益最大化。不然有多次升遷機會的他,不會一直待在鄉正這個位置上,一動不動。

從這人出現的舉動來看,並不屬於任何一方,乃至跟眼前的闖入法堂不名身份的老人與紅袍妖物還有些過節,是故廖建國從氣牆被破開的驚駭中回過神來,便是踏上前去搶先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無故闖我教宗法堂,如是教宗故人還請報上名號,不然就是與我巴代全教為敵。”

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又滴水不漏,一下子便是將龍婆拉到於正個巴代教對立麵去,也同時留下退路。

畢竟根據剛才情況來看,龍青耀跟吳大友明顯是認識這位老人。

“哼,宵小之輩還妄想坐下教宗之位,你還不夠資格聽老身名號,給我退下。”冷哼一身,龍婆輕輕揮手,頓時一股無匹罡氣攜帶肉眼難以察覺的粉末襲去。

廖建國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倒在地上,雙手瘋狂抓撓著胸口。而撕開法袍露出許多贅肉的胸口,在五指的縫隙處可以看見無數褶皺一起一伏,好像有著無數小蟲在裏麵蠕動一眼。

一眾巴代紮見著廖建國倒地,趕忙上前查看,然而站在法堂裏的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卻是轉過頭去,臉上的溝壑深深皺起若有所思的看向吳大友,想著那次安排楚承覡在他家裏暫住喝酒時,所說的那一番話。

巴代紮們見著廖建國痛苦模樣,紛紛施展術法無果之下,便是想要上前討要說法,但是龍婆凶威在前,舉手投足間就是放趴下一人。雖然眾巴代紮中人人都比廖建國來得功力深厚,但是誰也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隻能將目光落在龍青耀哪裏,希望他能討要個說法,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教別。

看著場上眾人神情,龍婆也不願與小了她幾輩的人為難,揮揮手之後隻見廖建國痛苦的翻轉身體嘔吐起來。肉眼可見的不知名小蟲,在嘔吐出的汙穢中快速的蠕動著,不稍片刻就是僵硬死亡。

巴代紮們見著廖建國在嘔吐之後,痛苦的呻吟漸漸低了下去,也不在那麼緊張,將人抬到一邊,靜靜觀看著事物的接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