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虱蠱(2 / 2)

隨著楚承覡收回手臂站起,慘綠色水麵頃刻間浮起無數水虱,其厚度就連飛瀉而下的水柱也衝不散。

在水虱背甲上衝擊,發出陣陣啪啪聲響。

不等楚承覡起步,一離就是率先踏上由水虱鋪就的道路上,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等到兩人從容走過水潭,楚承覡猛一握拳,頓時身後水潭掀起一丈多高的水浪。無數水虱竟然是全部自爆開來。

水虱自爆的能量讓整個水潭都震蕩起來,掀起的水浪反衝而上,由高空落下的水柱都被抵在半空許久,才重新落下來衝擊巨石。隨著水虱全數自爆,一條條肉眼可見的白光,紛紛從水潭裏朝著一離聚集而去。

白光越聚越多,一離手上依稀可見的森森白骨,迅速生長著肉芽。

這時朝著溝穀轉身而去的龍婆猛然停下腳步,微微一側頭輕笑道:“還有幾分能耐。”說罷便是繼續朝著溝穀深處走去。

穿過水霧楚承覡兩人來到龍婆住所門前。尋常的吊腳閣樓跟呂洞山下的一個模樣,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上前輕叩門上掛著的銅環,見久久沒人回應,兩人便是繼續前行。

隨著越來越深入,兩旁的溝穀越發高聳,本就不怎麼明亮的朧月,根本無法照進兩人頭頂上,長在懸崖邊古樹老藤,不知經曆多少年的生長,已經相互交纏完全覆蓋住了穹頂原本的一線隘口,不要說是黑夜的朧月,就算正午的豔陽也隻能透進稀少。

兩旁光滑的岩壁,完全不似天然形成的峽穀,平整的岩壁倒像是認為穿鑿而成。通常陽光不足的地方必定潮濕陰寒,而此刻依稀還能看見的楚承覡,卻是沒有發現任何草本苔蘚依附岩壁或是路旁生長,除了偶爾從峽穀漆黑的深處吹來的陰風外,整個峽穀跟本就跟潮濕陰寒搭不上邊,就連腳下的路也是一條筆直的碎石鋪就。

暫時按下心中的疑問,繼續朝著唯一的道路前行,隨著越走越黑,很快已經到了伸手無法看清五指的地步,楚承覡索性閉上雙眼,完全憑借聽覺跟著一離一路前行。

本身便是靈魂附體的一離,雖然有著完整的軀體,可是黑暗的環境完全無法限製他的視線,但是這絲毫無法限製在黑暗視線,反而在黑暗中看得能比白天更加清晰。

雙眼不停閃爍幽暗冥火的一離,正左搖右擺的走在前頭,空曠的山穀中除了兩人踩踏路碎石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便是隻有一離不停哼著的小曲聲悠悠回蕩。

這些細碎聲音在這種完全沒有光線的地方,更加顯得寂靜非常。

這樣的碎石路兩人莫約走了半刻鍾之後,一離便是停了下來。

聽著沒了腳步聲,楚承覡不由問道:“怎麼了?”

在得到一離一貫幸災樂禍的答複後,楚承覡順時沉入靈魂冥冥中去。

在靈魂冥冥之中一切被印記的生靈,就是大巫的眼,大巫的手,大巫的化身以及大巫的意誌。

透過冥冥中一離的雙眼,隻見身前是由無數騰樹由天而下,一直交纏到地麵,好似一座大門關閉著裏麵的一切。在荊棘的樹門上一塊鮮紅的碎布正掛在樹杈上,隨著由內吹出的陰風飄蕩。

“我操你二大爺,老子說過多少次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感召我的靈魂!快退出去。”

並沒有理會一離的大呼小叫,楚承覡走了幾步取下掛在樹杈上的紅布,回了句不知道二大爺是誰之後,堵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借著一離的眼,細細打量著手中碎紅布,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紅袍妖物就是躲在裏麵。

抬手握住無數藤條中分叉出來的一部分,隨即鬆開手的楚承覡又退了幾步。不稍一瞬這些由穹頂交纏而下荊棘,頓時由內從外爆起熊熊的幽綠火焰。

上古巫術魂灼

在大地蠻荒的上古中,不斷遷徙的部族代表的生存環境的惡劣,而不斷逝去的人攜帶滿腔恨火,恨天地暴虐,恨凶獸殘橫。大巫通過生靈印記燃燒他們的靈魂,照耀部族活著的人繼續前進的道路,並帶著他們燃燒過後純潔的靈魂一同上路。

又或者通過魂灼來打倒猛獸惡精,掃清一切擋在大巫身前的路。

熊熊的幽焰燃燒的很快,不稍一會便是已經去了大半,隻不過燃燒殆盡之後,露出的卻是一堵由三米見方的青石砌成的城牆。牆上斑駁刻畫的圖案,好似訴說著這裏的一切歲月。

此刻楚承覡身前再也沒有阻礙,自城牆大門內吹出的陣陣陰風因為失去了樹藤阻擋,好似無數惡鬼吼叫,紛紛了出來。仿佛在深處真有一支部隊的陰魂在裏麵徘徊不去,守衛著生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