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考究是說苗族天生就沒有文字,隻是根據曆史來說西來的炎黃部落還是遊牧,而南方的九黎卻是已經進入了農耕與放牧結合的方式。
遊牧與農耕相較,農耕應該是更有時間來思考創造這除開生存之外的東西。況且黃帝時期的倉頡造字更是說明了這點。
為此現在還有一些人爭論不休,隻是誰又能說得清楚,誰又能還原真相。一個民族的曆史隻能回溯到該民族的民族共同體意識誕生之時,在往前回溯便沒有多少意義。況且千萬年過去了,還有什麼仇怨解不開。如果一定要說解不開的,或許隻有當時逐鹿大戰的兩位主角,代表九黎的蚩尤與代表炎黃的軒轅。
走過燙金大字的牌坊,入眼處隻見一個高聳的木杆上紙紮的白花遍布,幾條白練由木杆頂端八方分去。木杆上麵除去白花以外,還插著二十四把鋒利的短刀,刃口朝天。
一頭脖子上也套著一朵大白花的水牛,被繩索栓在木杆下頭。四個手持梭鏢槍的俊後生站在它旁邊不遠。這頭水牛仿佛是預知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鬥大的眼睛裏隱隱有淚花流轉,不時甩頭側目朝著人群處望去,好似希望有人能在這會兒救下它來。
隻是它不知道自己是作為獻祭的牲畜,早在很早以前就是被精挑細選,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不需下田入地去辛勤的勞作。如今到了派上用場的這一天,誰又能救,誰又敢救,誰又會救.
這邊手持烏黑法棍的老巴代雄法師稍是站定,四周打量一番布置,隨後高舉裝有流沙泉水被布條與野藤左右殘繞三圈箍住蓋口的陶罐。人群中隨即爆出驚天喝彩,隨即衝出十幾名巴代紮,身穿紅藍長袍,頭上先是披戴著白色孝布,再纏繞著紅色頭布。每人口中銜著用來牛馬牲畜拉著耕地,燒得火紅的鏵口,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會兒一離從楚承覡背上下來,揉了揉眼睛看著這十來人動作,正要嚷嚷雕蟲小技的時候,卻是被捂住了嘴快速朝後拖去,以免在這中場合裏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十二人走出後自動分成兩排,將口中燒得火紅的鏵口吐在地上,手做法印側過頭來看著老法師。
隻見老巴代雄法師依舊高舉裝著流沙泉水的陶罐,身邊的人彎下腰來替他挽起法袍卷了褲腿。等到褲腿被卷起的時候,老巴代雄法師自行脫去拖遝著的草鞋,口中念念有詞,一步一步朝著燒紅的鏵口走去。
楚承覡見著老巴代雄法師舉動,不由沉下眉峰觀視。隻見隨著老巴代雄法師每吐一字,一股肉眼不可察的黑氣便是憑空而來,朝著腳底繚繞而去。
老巴代雄法師口中誦念不停,腳步不停。在踏上的刹那,隻見火紅鏵口猶如被人侵入水中一般,滋滋作響冒起陣陣白煙。
看著老巴代雄法師的作法,依舊被捂住嘴的一離反正是掙脫不能,索性有一口沒一口的朝著楚承覡掌上吐著口水。
十二個巴代紮,十二塊火紅鏵口。老法師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穩健,好似尋常光著腳在地上行走一般,看得周圍普通村民咋舌不已,不斷爆出連篇喝彩。
白了一眼一離的楚承覡最是看得清白,老法師看似赤腳踏上火紅的鏵口,實際上則是玄力加持,在赤足踏上去的刹那,先前那繚繞向腳底的黑氣先一步滅了鏵口上的溫度。
等得老巴代雄法師剛一走過火紅鏵口,隨著他去取水隊伍裏,那九名組陣勢師刀法師手持牛角法號的那位,快步踏出走向遍布白花高杆旁的香案,朝著香案上的火爐張口一吸,頓時高漲的火焰悉數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