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怪笑道:“誤會?哈,你這小白臉說得輕巧。兄弟們,這小子說咱們誤會了,好不好笑?”
頓時一片轟笑之聲,陳恕皺眉道:“請問將軍尊姓大名?”
那將軍叉著腰道:“怎麼了?你這廢物小白臉還想報複咱麼?告訴你,別做白日夢,落到老子烏旺手裏,你就等著投胎準備下輩子吧。”
陳恕點了點頭,心想你原來叫烏旺,這西夏軍中有這麼號人物,倒要記著查查看。他和李清露雖然在軍中沒有什麼勢力,但如今的西夏軍屢戰屢敗,銳氣全失,在朝中已經是盡失話語權,是肯定要仰仗李清露的。更何況就憑精銳無比的神武禁衛和一品堂尚存的高手,這困守孤城的殘敗之師也要小心翼翼地看他們臉色。
如今駐守在興慶城內和周圍的西夏軍約有五六萬,大都是經曆過慘敗的,士氣極為堪憂。不過要和金人正麵作戰,這軍力卻必須要好好發揮才行,這也正是陳恕和黃蓉等人商量過不少次的。
正在這時候,忽聽門口腳步聲響,又有幾人走了進來。卻是同樣的西夏官軍服色的將官,其中一人皺眉道:“老烏,這麼久還沒搞定嗎?到底有沒有油水?”
陳恕向這幾人打量,一名屬下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大人,如今興慶駐軍軍紀極壞。雖然還不至於膽大到敢在都城縱兵劫掠,但已是有不少起對非本地的客商下手之事了,看來這件事情就是如此。”
陳恕點了點頭,心想這事遲不容緩,必須立刻解決,今日之事倒是個突破口。
隻聽那烏旺啐道:“他娘的還說咧,保他姥姥的臭鏢,全是一堆破瓷爛罐子,狗屁用都沒有。”
後麵進來的幾人頓時都顯得大為失望,其中一人皺眉道:“那你還瞎折騰什麼?趕緊把人解決了回去玩幾把,老子可是手氣正旺!”
烏旺張著嘴正欲說話,忽聽樓上一陣歡叫,一群人大叫道:“烏將軍,好多銀子!”
一眾軍士抬著幾個又大又沉的箱子歡天喜地下樓來,烏旺搶上前掀開一個,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半晌才哈哈大笑,叫道:“媽的,總算沒白辛苦一趟!”
蔣宏英麵色陰沉,怒喝道:“你們敢動我的東西?”
他帶來給陳恕的銀子正是收在他房中,一看這些人竟是從那房間翻了出來,豈能不怒?
大步搶上前,七八名軍漢撲過來想將他扭住,蔣宏英拳打腳踢,打翻了幾人,卻被更多的人團團圍住。耿山雲和甄想一個氣得連聲怪叫,一個不動聲色,一起搶上前加入戰團。邵風摸著後腦大叫道:“姐夫,對不住,我也想打架啦!”說著抓起一隻板凳毛手毛腳地向身邊一人砸去。
烏旺往地上啐了一口,陰笑道:“媽的,今天可真是邪門,遇上一群敢跟老子們叫板的了?弟兄們,全都宰了,我說的!”
陳恕大步上前,喝道:“都給我住手!姓烏的,你知道我是誰麼?”
烏旺哈哈大笑道:“小子,甭嚇唬老子。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這銀子也是咱們的了!”
陳恕身後兩人同時出聲大喝道:“傾國駙馬在此!誰敢造次!”
此言一出,四下裏頓時驀地一片寂靜,好半晌,當當兩聲兵器落地之聲,剛才還大呼喝鬥的軍士全都麵色發白,麵麵相覷。烏旺張大了嘴,呆瞪著陳恕,已是麵如死灰。
陳恕在西夏的名氣遠不如在河洛中原一帶,但問題是現在興慶人人都知道這傾國駙馬把銀川公主迷得七顛八倒,連蒙古人都不理會了,不顧國家安危,硬頂著要嫁他。而且赫連鐵樹倒台後,眼看著國家大權竟是要落到銀川公主手裏,這豈不正是和落到這駙馬手裏一樣?所以雖然西夏人大都對陳恕有些惱意,但卻沒有不忌憚他的。可以說即使是軍方幾名統軍大將親至,也得陪著笑臉,何況是這幾個小角色。
隻有邵風茫然不解,把手裏的板凳放下來擺正坐好,一頭霧水地對著江長武道:“姐夫,這是咋回事兒?到底還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