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人的龐大車隊浩浩蕩蕩進入興慶城,兩邊街道上圍觀的人群都是好奇而又帶些冷漠地看著,倒是前來迎接的西夏官員熱情無比,對著誰都是點頭哈腰。
陳恕收回向外張望的目光,回頭看了坐在後麵的李清露一眼,卻見這姑娘低垂著頭,神情顯得很是複雜。
幾人躲在胡真人的車中,由於此來路程極近,短短半日便到,也沒覺得氣悶什麼的。一路冷眼旁觀,這使團中的金人個個趾高氣揚,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經過城門時,隻見雄偉的高大城牆和衣甲鮮明的禁衛軍倒顯得頗有氣勢。胡真人捋須道:“西夏雖然屢敗,還是尚存有一戰之力的。當年李元昊倒算得上是胡人中了不起的人才,雖然晚年昏憒,但以西夏的國力能在五胡中占據一席之地,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陳恕道:“若非如此,恐怕那位蒙古大汗鐵木真也不會還想著保住西夏吧。”
胡真人點頭道:“正是,世人都知道鐵木真十餘年前率五胡南征,在襄陽戰敗後,據說是身負重傷,方才一直蜇伏不出。現在似乎是已經完全恢複,此人身為一代梟雄,自然是哪裏跌倒就得怎麼爬起來。”
陳恕正想答話,卻見他一臉詭異笑意,不由奇道:“你笑什麼?”
胡真人笑道:“嘿嘿,這種事情你這小子現在也沒必要知道。”
陳恕心中一動,當年的襄陽之戰,具體情形世人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張三豐出手擊敗鐵木真,有的聲稱少林寺一位高僧也有出手,其真實情況恐怕隻有不多的當事人知道。而以麵前這位前輩的身份武功,是有資格參與當日之戰的,難道他是知道些什麼?
他試探著問道:“當年的襄陽之戰舉世矚目,以你的武功……”
胡真人哈哈一笑,搖頭道:“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小子,我對這些家國大事是半點興趣也沒有,怎會湊哪種熱鬧?”
陳恕暗自吐槽,心想你沒半點興趣,怎會跑到金國來做什麼真人假人?
說話之間,車隊已到了驛館。胡真人眼含深意地瞟了李清露一眼,說道:“小丫頭想怎樣?不回去嗎?”
李清露咬著嘴唇,呆了一會後小聲道:“我……我還不想回去。”
陳恕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心緒紛亂不已,卻見胡真人點了點頭,拿出幾樣東西分發給三人,說道:“來來,戴上吧。”
陳恕接過來一看,不由大奇,失笑道:“你讓我們戴這個,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那卻是幾張薄如蟬翼的麵具,雖然做工精細,質量很高,但這種玩意兒戴在臉上,麵無表情的樣子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臉。
胡真人瞪了他一眼道:“小子懂什麼,戴著隻是別叫人認出你們來。我老人家身邊的人,有誰敢懷疑麼?”
當日在驛館中住下,晚飯後程靈素照例替陳恕煎了藥來喝。胡真人在旁邊瞧著,說道:“小子你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