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二人見他神情鄭重,忙都依言去收拾。陳恕站起身,走到園外向四下瞧去,這聆園地處幽僻之所,此時又哪裏會有人影?
他心中稍安,但又百思不解,對方為何會將自己引過去,透露這種事情給他有何意圖?
剛才想到趙敏所說的那句話,便是她說的自己和任大小姐糾纏不清這一句。要知道陳恕雖然在洛陽便和任盈盈相識,但那時候兩人純粹是利益關係,見麵都極少,完全談不上糾纏不清,再說趙敏也沒有道理知道的。她所說的糾纏不清,隻可能是在京城。而在京城,知道任盈盈身份的,清楚她與陳恕來往過的,也就是康熙和索額圖等幾人。而趙敏卻隨口說出,隻能說明她早知道陳恕的身份了。而回想起她當時和鳩摩智的對答,倒有些古怪,極有可能是故意提醒自己。
將自己引過去,然後提醒自己身份已經暴露……陳恕想來想去,能想到的解釋隻有一個,那郡主真的是愛上了自己,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但這簡直荒謬可笑,自己和她不過見了兩次麵,根本毫無故事可言,哪有可能就產生什麼感情?陳恕可不會自戀到以為自己有這樣大的魅力。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陳恕站在園中怔怔思索,忽聽耳邊一個少女聲音笑道:“你在想什麼呢?”
陳恕一呆,他這時候滿心想的是趙敏這人,這聲音聽在耳裏竟然都成了趙敏的聲音。不禁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完全猜不透……”
抬起頭來,不禁呆若木雞。
麵前站著一個白衣少女,長發如絲如霧,在夜風中飄飛。晶瑩如玉的臉頰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靨,歪著頭一臉玩味地瞧著自己。這不正是換上女裝的趙敏又是誰?
隻聽她笑吟吟地道:“你猜不透什麼?”
陳恕向她瞠目瞪視,趙敏始終一臉笑意,過了好一會,才咳了一聲,說道:“久聞這裏的鄭公子機變無雙,本姑娘特來拜訪,怎麼卻見了一隻呆頭鵝?”
陳恕無語地道:“郡主大人,我承認我確實不如你聰明,你想怎麼樣,直說吧。”
趙敏將手一背,甩了甩秀發,灑然向屋裏走去,說道:“這就錯了,你不是不如我聰明,隻是犯了一個錯誤。”
陳恕跟在後麵,歎道:“是啊,我太小瞧鼇拜的勢力了。沒想到不但兩會一盟的核心人物已有人投靠了他,連小皇帝身邊親信也有他的人。”
趙敏悠然道:“你陳公子的易容之術倒確實是天下無雙,不過既然讓一個女人看了出來,就該提高警覺。玄燁那小子終究是清朝皇帝,你這欽犯竟然和他有來有往,這豈不是天大笑話。”
陳恕道:“這我亦想過,隻是他在這種時候,沒有理由來對付我。要緝拿我的,隻是鼇拜罷了。”
趙敏笑道:“對啊,玄燁確實不想對付你,甚至還想將你收到手底下,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錯。可惜你們都太低估鼇拜這人啦,唉,陳公子啊,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全都是一清二楚,簡直就如看猴戲一般。”
兩人走到大廳中站住,陳恕示意廳中下人退出,注視著趙敏道:“郡主的用意,可否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