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腿上一麻,被黃蓉的“蘭花拂穴手”拂中,一頭栽了下來。
以他的本領,其實又怎會被黃蓉製住,不過是故意而為,哄哄女孩兒家罷了。
他倒吊在窗下,笑道:“好蓉兒,你豈不知‘人嚇人,嚇死人’這道理?嫣兒又不會武功,真嚇壞了怎麼辦?”
黃蓉冷笑道:“就這隻貓,她會被嚇壞?別說笑話兒了,從崖上摔下去都沒吭一聲,會被我嚇壞嗎?”
陳恕無言以對,陪笑道:“好吧,都是我的不是,你要怎麼罰我都認。”
黃蓉托腮盤算,說道:“叫你偏心,我要罰你明天跟桃穀六仙摔跤疊羅漢,不過他們要穿軟蝟甲!”說著自己想著也忍不住好笑。
這時一陣冷風直吹過來,黃蓉機靈靈打了個寒噤。陳恕忙笑道:“蓉兒冷麼?快放我下來,我脫衣服給你穿。”
黃蓉啐道:“誰要你討好了。”不料那冷風一吹竟是不止,往屋中直灌進去。
王語嫣忙道:“都別鬧啦,你還吊在上頭幹什麼?快下來。”
陳恕也怕凍著她們二人,忙縱身跳進屋中,關上窗戶。隻聽得風越吹越響,將窗紙吹亂得簌簌直響。
兩名少女都抱住手臂,陳恕左右一瞧,張開雙臂笑道:“來,這裏有溫暖的臂彎。”頓時一邊挨了一腳,外加兩記白眼。
忽聽吱呀一聲,身著輕軟睡衣的阿朱推門出來,揉著眼睛道:“表小姐你還不睡……”
王語嫣忙將陳恕眼睛一捂,黃蓉好笑道:“阿朱姐姐這話說得,你這位表小姐什麼時候睡這麼早過?嘿嘿,你是故意穿成這樣出來讓這家夥大飽眼福的吧?”
阿朱這才看見陳恕二人在房中,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回屋。她所住的房間和王語嫣相連,經常夜裏過來探視。
陳恕無奈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啊?”心想一件睡衣穿得嚴嚴實實,身材都不顯,有什麼稀罕,這年代也太古板啦。
阿朱在房中委委屈屈地叫道:“蓉姑娘你不要亂說,小婢可當不起。”
王語嫣道:“她就愛胡說,你別聽她的就是。”說著順手拉過那張大椅,推到黃蓉麵前,扔個白眼過去道:“給你舒服的椅子坐,別欺負人了。”
黃蓉也不推辭,坐下來從旁邊小幾上的果盤中拿了幾枚點心,說道:“我到你這屋裏來,可是客人,快點上茶。”
王語嫣順手又拖了張小凳給陳恕,微笑道:“來,你也坐。”
陳恕頓時淚目,這待遇相差這麼大真的好嗎?虧我剛才還幫你呢。
王語嫣正要去倒茶,阿朱換好衣服,端了茶盤出來。這茶是袁行派人送來的,陳恕不知道名字,但定是名茶無疑。此時從外麵回來,能喝到清香滾熱的茶,倒真是一大享受。
三人相對而坐,聽著屋外的風聲,一邊說笑一邊飲茶吃點心。兩名少女俏目流波,笑語嫣然,一顰一笑間溫柔動人。屋外雖然是寒冷嚴冬,屋中卻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