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盈盈房中出來,耳畔仍是琴音縈繞,鼻端依舊清香醉人。陳恕心中卻不禁沉吟,任盈盈在這種時候放下洛陽不管,來到京城,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京中風詭雲譎,自己完全看不清楚形勢,如今又有魔教插手進來,更增了幾分撲朔迷離。
回到大廳,這裏的人卻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大都用不善的目光瞧著陳恕。他卻也不在意,卻見袁行大笑道:“如何?鄭老弟,那位若月姑娘,是否真的極美啊?”.
陳恕正色道:“袁兄你還說,險些沒把小弟嚇壞。原來正是因為小弟一個人沒有寫詩,所以被叫去嚇上一嚇,以作懲治。”
袁行見他神情鄭重,卻是信以為真,忙道:“果真如此麼?那到底有多醜啊?”
陳恕見幾人都一臉驚奇地瞧著自己,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袁行反應過來,氣得大叫:“你這家夥,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行不行,快些坐下我要罰你三杯!”
陳恕酒量最淺,忙待討饒時,忽然心中警覺,猛地轉過頭來。
隻見旁邊窗戶忽然轟地洞開,一個灰衣蒙麵人直撲進來。身手極快,閃電般向這邊疾掠而到,長劍森寒,向著袁行直刺。陳恕瞧得一驚,這人身手竟高明得出奇。
謝奇宇等人齊聲驚呼,不約而同四散逃開,袁行卻是完全躲避不及,那一劍奇快,轉眼便刺到了他的咽喉處。
便在此時,陳恕抓起一隻酒杯,往前一伸,叮地一聲,這一劍正刺在酒杯之上。
陳恕將袁行一把推開,向那蒙麵人凝神打量,忽然皺了皺眉,一臉驚奇。
那人亦是看著他呆了呆,接著又是唰唰唰連刺三劍。陳恕左閃右避,連躲了這三劍。那人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縱身又跳了出去。
袁行嚇得呆了一會,這時才回過神來,滿臉蒼白地驚道:“這……這人是……”
袁慧等亦是目瞪口呆,料不到陳恕竟然會是武功高手,滿大廳的人都驚異無比地瞧著他。
陳恕伸手拍了拍袁行肩膀,沉聲道:“我若是袁兄你,就趕緊回家,好好地躲上一段時間的風頭,一步也不出來。”
上次路上遇盜匪襲擊,沒隔兩天就被刺殺,顯然這位袁二公子是得罪了什麼人。袁行驚懼無比,連連點頭,說道:“多謝鄭兄……”
陳恕揮了揮手,說道:“不用客氣,我還有要事,先失陪一會,袁兄快回去罷。”說著一縱身,便從那蒙麵人跳出去的窗口躍出。
窗外卻是一條小巷,陳恕奔了幾步,轉過一道彎,就見一人抱著手臂站在旁邊。他不禁微微一笑,說道:“慕容公子,我可想不到你竟會改行做了刺客。”
那人卻正是慕容複,他已將臉上蒙的布除下,轉過頭瞪了陳恕一眼,冷笑道:“我也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給人當了保鏢。”
陳恕歎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也知道的,吃零食花銷最大,我得賺些零花錢養家啊。”
慕容複聽得臉上肌肉一陣亂抖,咬牙切齒地喝道:“我表妹呢?該還我了吧?”慕容公子也算是被陳恕給練出來了,若是換一個人這般跟他說話,他早一劍刺過去了。可陳恕前段時間幾乎見麵就要這般跟他開開玩笑。當著表妹的麵,他也不好大打出手,嘴巴也不是這小子對手,時常氣得七竅生煙,現在竟似已經習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