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幾人本已絕望,忽然遇救,不禁喜不自勝。那兩名武功稍強的一個向盜匪逼問情況,另一個是個接近三十歲的青年男子,生得高大魁梧,便過來道謝。
陳恕走下車,和他說了一會話。這男子自稱叫袁行,是京中袁家的二少爺。陳恕也不知道這京中袁家是個什麼名堂,隨口久仰了幾句。他給自己起的化名叫鄭華,坦言是來京中遊樂的。袁行蒙他相救,感激不盡,見陳恕一表人材,態度又謙和親近,便漸漸稱兄道弟起來。聽說後忙拍著胸脯擔保:“鄭兄請放心,這都包在小弟身上,保證兄弟你玩得開心。”說著滿口行話,什麼悄香樓、醉月樓,聽得陳恕頭皮發麻,隻覺身後四道目光在背上戳來戳去,忙咳了一聲,正色道:“小弟隻是寄情山水,對風月場所卻無興趣。”我靠,你想害死我嗎?
袁行大感詫異,卻隻道他是年輕臉皮薄,不禁好笑。
陳恕對這什麼袁家毫無興趣,不過袁行卻是對他一見如故,要結伴同行。陳恕本來香車美人何等暢美,哪願意跟這麼個人一起,但此去京城也隻有短短路程,腳程稍快今晚便能到,也就隨他了。
這一路過去,越近京城,越見路上受災情況甚是嚴重。許多流離失所的災民聚在一起,無衣無食,清國官府卻也沒有處置措施。一路隻聽得路首號哭哀求之聲不斷,陳恕默然無語,袁行卻是對慘狀視若無睹,高談闊論,直對陳恕吹噓他們袁家在京城的財富權勢。陳恕聽得極不耐煩,忽然哈哈一笑,說道:“袁兄,你家這麼豪富,我適才救你一命,這抵得多少銀兩?”
袁行張大了嘴,萬萬料不到他會說出這等話,還以為他要挾恩索報,心中頓時起了鄙夷之心,淡淡道:“以袁某的身份,若是真被盜匪綁去,至少也得索要上萬銀兩罷。鄭兄弟若是需要,盡可開個價。”
陳恕點了點頭,笑道:“我和兄台,本是萍水相逢,日後隻怕也沒多少見麵的機會。兄台既是豪富之家,你就拿個幾千上萬銀兩出來,當作是我救你的報酬,施舍救濟給這些災民吧。”
袁行本來在心裏暗罵此人無知,以他袁二公子的身份,隻要能巴結上,要什麼沒有,他卻偏偏貪眼前便宜。正自心中冷笑時,卻沒想到陳恕說出這麼一番話,頓時呆了。
陳恕拱了拱手,說道:“小弟還有些急事,得快些趕路,不能奉陪袁兄了。”說著令眾人快馬疾馳,將袁行等人甩開。他卻也不信這袁行真會去救濟災民,倒覺得此人吹噓家裏財富,多半是信口胡吹。若真有這般身份,出門會隻帶那幾個人?
一路災民越聚越多,到了京城腳下時,城外的災民竟是黑壓壓的一片。陳恕不禁瞧得呆了,這次地震隻怕比他預料的還要嚴重許多。
而無論如何,總算是抵達京城了。這時侯的北京,地位自然遠不如陳恕那世界的大北京,但也是前明故都,仍然是北方一等一的大城市。
進了城,隻見城裏甚是繁華,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王語嫣和黃蓉興致盎然,下了車去集市閑逛。陳恕也隻能做個跟班陪著兩位老大,隻見什麼冰糖葫蘆,糖炒栗子,各色小吃,王語嫣一路吃過去,滿臉幸福。陳恕作為賣單人,瞧著她發自內心的歡喜,卻也感覺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