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話的意思,也就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若是尋常女子,一般都不願意拋頭露麵見外人,但武林中卻沒這麼多規矩,若是吃飯不叫人家一起,倒是大不禮貌。
陳恕也不好替王語嫣做主,心裏卻想那吃貨聽見有白食吃,八成不會推辭。
三人向客棧走去,路上陳恕問起衛春華為何在此。衛春華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兄弟,清京局勢十分不妙。坤興公主被囚禁宮中,天地紅花兩會兄弟想要救她出來,可清賊勢大,幾番大戰,均無功而還。我此次卻是去找一位前輩,請他出手相助的。”
陳恕皺起眉頭,心想清京局勢這般亂,自己要去救家人豈不是更增加了些難度?
到了客棧,衛蔣二人在外等侯,陳恕進後院去找王語嫣。一進門,隻見幾名小孩在院裏玩耍,一人手中拿著個餅兒在吃。王語嫣卻是坐在門檻上,托腮呆呆地瞧著那些小孩手中的餅兒。那隻小黑貓蹲在她肩上,也是蔫頭蔫腦,一般無二地呆望著。
陳恕看到這一人一貓可憐兮兮的樣子,竟莫名其妙地鼻子發酸,大步走過去,將她一拉,說道:“走,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王語嫣一聽有好東西吃,精神煥發,跟在他身後。卻也沒忘了一甩手,說了句:“男女授受不親!”
陳恕訕訕地縮回手,又不禁有些好笑。
來到外麵,衛蔣二人看到王語嫣,都不禁看得有些發愣,好一陣才回過神。衛春華暗暗衝陳恕翹拇指,低聲道:“兄弟真厲害。”
來到據說是縣裏最好的酒樓,要了一桌上好酒席。王語嫣還是那樣,沒吃多少東西就又飽了,陳恕看得暗暗搖頭,這姑娘養起來也夠麻煩的。
席間衛春華和蔣宏英說起武林局勢,蔣宏英道:“南方出了件大事,郭大俠遭遇了行刺。”
陳恕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猛地站起身來。
蔣宏英不知道郭靖和他的關係,微微愕然,道:“郭靖郭大俠,在襄陽城外遇刺,這事大概是上月的事情,如今已是轟傳開來,陳少俠不知道嗎?”
衛春華忙道:“陳兄弟冷靜,郭大俠沒事的。”向蔣宏英道:“還沒和你說,郭大俠正是陳兄弟的師兄。”
蔣宏英驚道:“陳公子是九指神丐前輩的高足?難怪難怪。唔,公子別急,郭大俠武功蓋世,哪裏會是那些宵小之輩能暗算得了的。”
陳恕坐了下來,問起詳情時,蔣宏英皺眉道:“具體經過,咱們這邊還不清楚。隻知道刺客人數不多,武功很高。當然,再高那也高不過郭大俠去。”
衛春華道:“這刺客想必是胡人派去的,郭大俠鎮守襄陽,胡人無不恨之入骨。”
蔣宏英微微搖頭,哂道:“那可未必,我瞧隻怕是漢人動手的可能性更大些。”
陳恕詫道:“蔣兄何出此言?”
蔣宏英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年胡人自相混戰,無睱南顧。而宋室昏暗軟弱,早失了民心。近來有許多大有野心的人物,都頗有趁勢而起的雄心。隻是郭靖鎮守著襄陽,不管是胡人還是其他什麼人,要想顛覆宋朝,不除去他是不可能的。郭大俠不但武功蓋世,更是繼承了嶽武穆的兵法和舊部,用兵如神,當世誰不知曉。”
陳恕搖頭道:“若是害死了我那……師兄,胡人再南侵時,那些人出來抵擋嗎?”
蔣宏英冷笑道:“那些野心家,哪裏會管這許多。”
三人嗟歎了一陣,蔣宏英又道:“至於北方,除了清京風雲變幻,引人注目之外,就是血刀惡僧的事情了。”
陳恕一怔,問道:“血刀惡僧?他怎麼樣了?”昨天他離開後,局勢到底如何,卻也不知道。不過他估計以血刀老祖的武功智謀,陸地龍那群烏合之眾加上包不同二人,是萬難留下他的。
蔣宏英道:“血刀惡僧這廝鳥,帶了一眾臭喇嘛,在中原**劫殺,做盡了壞事。這段時間已經是引起了眾怒,中原武林好幾次圍殺,卻均被他逃脫。而且,我前兩天剛剛聽說一個消息,鎮守洛陽的金國河南守完顏宗弼想要將血刀惡僧招入帳下,想來是有意庇護他。”
衛春華怒道:“完顏宗弼一個堂堂金國高官,竟會庇護這種惡賊?他就不怕引起民憤嗎?”
蔣宏英歎道:“這完顏宗弼初來洛陽時,倒裝得很是開明和善,對漢人頗為友好。但現在基本上已經被他掌握了洛陽的大局,沒人再能反抗他,本性也就露出來了。血刀惡僧做了再多惡事,隻要武功高強,能為他所用,他也就不會在乎那些。至於民憤,他現在可是完全不在乎了。”